书名:邂逅君子兰 作者:沁风萦 【文案】 作家(沈悠悦)为寻找新颖的题材去到一家“鸭店”进行采访,无意间挑到正在执行任务中的警探(裴羿哲),他在任务中并未透露真实身份,而用了一个假名(杜贝乐),阴错阳差,她将他带出场想更深层的了解他们这群人的生活,不料…… 采访并不成功,沈悠悦又要求裴羿哲为她的影楼做门面模特,裴羿哲因任务缠身使她误会他是小偷,两人情绪陷入僵局。 裴羿哲的灵牙利齿成功将他们的关系演变到良好的状态,继续以假身份与沈悠悦朝夕相对,并与好兄弟(刘皓川)及其女友(胡曼晴)导演了一出好戏来圆谎。 在两人旅行回来后,接下来残酷的现实将裴羿哲与沈悠悦拖入困境,他们的爱情开始荫芽,两人陷入深深的相思之苦。裴羿哲始终不忍看到心爱之人在痛苦中挣扎,在偷偷一次守望中不小心暴露,也给沈悠悦带来了危难。 沈悠悦被黑道绑架,此时知道了裴羿哲的真实身份,这让她更对他死心踏地。由于黑道穷追不舍,他在刘皓川和另一儿时好友(姚宗亚)的帮助下,他们成功逃离,不料,更残忍的灾难等着他们…… 内容标签: 怅然若失 江湖恩怨 娱乐圈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悠悦,裴羿哲 ┃ 配角:刘皓川,胡曼晴,姚宗亚 ┃ 其它:阴谋,绑架 ================= ☆、遇鸭风波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邂逅颇有趣味,裴羿哲在沈悠悦身边周旋,久久不愿离去…… 第一 章 深秋之夜,窗外的寒风夹杂着万物的哀号卷袭着世界带走一片片生命,秋叶飘零,伴着轻轻的沙沙声,从天而降,旋转、旋转…… 沈悠悦痴愣的望着窗外,心中凄美的景象油然而生。她无奈地唉叹,一年又将终结,却始终想不出好的题材用来构思。整天呆在工作室也不是办法,出去走走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灯红酒绿的街道上,恶劣的气候丝毫不足以影响“夜夜笙歌”的人群,混杂的音乐声、谈笑声、叫嚷声,宣告夜生活的来临,使得那些特殊的服务场所夜夜火爆。最近有很多人谈论“鸭”的事情,何不找一个来采访一下,或许这是个新颖的题材喔!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徘徊在目标门口,有点全身冷汗却故作镇定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自己的打扮怎么看都不像个“富婆”,“鸭儿们”的眼光反而让她感到羞涩。不过,他们的确帅得掉渣,眼花缭乱之余,悠悦向老板打听了价钱,交易完后,她便进场去挑选自己相中的“肥鸭”。 悠悦的卓然出众令场内嘘声一片,的确,基本上像这样条件的很少来这种场合。她年纪轻轻才22岁,风华正茂,言行举止间尽显傲气,怎会看上这些“俗物”?悠悦目光闪烁,反而像在被别人挑,她发现被人追踪的眼神,这使她全身神经不自觉地紧绷着。 “真讨厌!”悠悦用她认为很不屑的眼光对视。 老板跑来寻问:就是他了吗? 悠悦乍舌,吞吐着说:“呃……是的,就是他了!” 老板打量那鸭,突然向他问到:“你来这多久了?以前没见过你,谁介绍来的?” 只见他表情麻木地说:“介绍我来的那个人我不是很熟,反正有得钱搛就好,别的对于您来说都不重要吧。” 悠悦对他的回答有些意外,心想:“好一只傲慢的鸭啊,像他这一型的,懂得伺候女人吗?还以为他会阴阳怪气的,不料他的嗓音还这么有磁性呢!” 老板瞪了他一眼,也没再问什么,只跟他交代了一下场子里的规距。 悠悦找到一家咖啡厅,这才开口:“我今天叫你出来,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聊聊天而已,遇到我这样的客人,算你走运啦!” 他一路上跟着,却很少说话,更别说奉承的话。悠悦感到奇怪,便问他:“你,第一次啊!”话音刚落,悠悦自觉有点尴尬,。 他言语生硬得很:“呃……是的,服务不周,请多包含!” 他的说词对于这个行业未免太不伦不类。仔细打量,诸多诡异。他个子高高,约185左右,全身肌肉,古铜肤色,清晰的五官附带立体感,鼻梁高而挺,双唇丰泽有型,勾勒出优雅的弧线,冷俊的脸庞和眼眸里射出的锐光显得英气逼人、深不可测。真不敢相信这样的人也能在鸭店里混吗?早晚被“扫地出门”。 他察觉到悠悦的异样,便自我调整了一翻,向她解释着:“我是被迫才出来干这行的,其实我是从事摄影行业的,因为弟弟病重需要大笔资金,我无奈便选择了这条路!” “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悠悦的同情心冒了出来。 “呃……我母亲!你的眼神很像她,这就是我刚才盯着你看的原因。” “是吗?那,你弟弟得的什么病啊?” “呃……心脏病!要动手术,所以,有些棘手。” “看来你很重视这个弟弟,为了给他治病,你甘愿来做这个?” “呃……是啊,我就只有这一个弟弟,我们家最疼爱的就是他了。” “拜托!你回话时可不可以不再呃呀呃的,你这样吞吞吐吐,怎么让人信服呢?你很怪耶!” “嘿……第一次出来做,又遇到像小姐这么善良的,背的词儿,学的套儿都用不上啊,又有点受宠若惊了嘛!请不要介意才好!”只见他唯唯诺诺,低声下气。 “好了,好了,我又没说什么!如果我真是阔姐的话,说不定我会包养你,然后再帮忙治好你弟弟的病!”悠悦有点不自在地撩着长发,不知道下面该如何继续。 她心里开始打鼓,看得出,她正进行着心理活动:“该死的,我怎么就选择了这一个?他是第一次接客,看来我问不到什么,再说,他又急需用钱,还是不要担搁了他,但是,叫他出来总要有点利用价值吧!”于是,悠悦开口道:“你回去吧,我不想误了你的生意,但愿,你能遇到一个善良的富婆,能多给你些,我也想请你帮个忙,明天早上八点在这家咖啡厅门口等我,我要你做我的模特,我可以按小时付钱给你,多付些也没关系,我们也算是同行,怎么样,切磋一下,有兴趣吗?” 他回答:“既然你当做是同行间的切磋,我就没有理由收你的小费!” “那好,我们先不谈小费的事,请问尊姓大名?” 他又顿了两秒:“呃……杜~贝~乐!” “我叫沈悠悦,多多指教!” * * * * * * “杜……贝……乐”,悠悦躺在床上,拥着抱枕,念他的名字,听着她自己偷录下的对话,没有采访到有价值的内容却淘到一个帅气摄影师? “有趣,有趣啊!刚好,我的“光影秀阁”正愁没有好的模特做门面呢,他的条件加上包装应该不负所望,不要浪费资源嘛!哼哼!”悠悦越想越开心,但马上又变了脸色。 “他真可怜,看来不管是做鸡做鸭,都有些难言之隐吧!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一个人堕落,真是于心不忍哪!我应该帮他吗?”悠悦可惜地想。 “我有病吗?他是我的谁啊!管他这么多干嘛呢!睡觉、睡觉!”悠悦连声提醒自己,一头扎进暖暖的被窝见她的周公去了。 所谓的杜贝乐,真名是裴羿哲,职业:警探,对侦察有着特殊的锐敏。风样的男人,不受任何约束穿梭于这个纷乱的世界,他目空一切并且万事尽在掌握。这次因涉足调查毒品犯罪团伙混到鸭店,搜寻犯罪证据,不料误进场内,第一天就被沈悠悦“相中”带出场去,证据没有顺利找到,但对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毫不介意,反而觉得有趣,所以继续与她周璇。他确实是摄影师,而且是技术超一流的那种。 他有两个生死之交的兄弟,一个叫刘皓川,年长他两岁,是警界的一名实力干警,也是出名了警界帅哥,身材粗犷而匀称,胸堂绝对够宽阔,阳刚气十足,眉宇间显露正义之气,与裴羿哲比起来,他就被衬得“忠厚”多了,对什么事都很投入,用心,是那种比较传统的好好男人。不过,对于社会败类,他可是手不容情的。入行以来,他们先后合作扫荡违法犯罪,成就一代传奇。另一个叫姚宗亚,与他同岁,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浓眉大眼,身材跟羿哲属同一级别,是他父亲生前的至交,也就是他干爹姚文渊的儿子,儿时就是玩伴,姚宗亚喜欢绘画,年轻轻已小有名气。 第二天早上,裴羿哲没有准时赴约,他接到警方消息,犯罪团伙可能近两日会将证据转移,他一定要先得手。 沈悠悦在约定地点焦急等待,拨打手机,听到的却是:“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的怒火,灼热了五脏六腑,她头号想法就是去场子找他算帐! “鸭店”早上会冷清一点,门口空无一人,她大方地推门而入。 杜贝乐,敢耍我,你不要让我找到你,否则……正想着,一阵猛烈的拉力使她惊惶失措,她撞上一个男人,还来不及惊呼,一只手掌便捂向她的嘴,这个可恶的男人紧贴着她,中间还夹了一件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的牛皮袋。她烦躁地用力欲拨开他的手,她用厌恶的眼神射向他,却马上转为愕然,她看到昨天那双充满锐气的眼眸,他示意要她不要出声。 杜贝乐,你敢占我便宜!她心里想着,脸烫到可以将鸡蛋煎熟,他们零距离接触,能清楚地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和气息。 裴羿哲身后走过两个人,打量了一下正在“办事”的他们,对这种情况视为“纯属正常”,在那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后,空气中还回荡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这女人真行啊,一大清早来这消遣……” 他移开紧贴她的身体,将有温度的牛皮袋迅速藏匿在身后,外披的风衣正好遮挡。悠悦没有半句言语,一肚子的疑问。 走到街边,悠悦一直沉默,她实在不想把他跟小偷联系在一起,却遮掩不了脸上怀疑的表情。难到他不赴约就是要偷那个东西?那个东西很值钱吗?她心中莫明的失望。 “大小姐,这里的风景可不怎样,快走啊!”裴异哲出奇的镇定。 “我不去了!”悠悦处于郁闷状态,冷冷的说。 “我可是从不轻易许诺人的喔!”裴羿哲双手环抱。 “哼,你好像还很得意啊?收起你的许诺吧,本小姐不稀罕!”悠悦觉得他不可理喻。 “那好吧,再见!”裴羿哲说完便一闪不见人影。 * * * * * * ☆、乖乖女有坏脾气 作者有话要说:  沈悠悦纯净的心彻底将裴羿哲打倒了,于是,好戏断续上演……悠悦心情烦闷地走回“光影秀阁”,却不知后面有人跟踪。她边走边想:“怎么性情像变了一个人?他偷那个袋子,是要换钱给他弟弟动手术吗? 那也不能偷啊!” 她想着刚才跟一个小偷近距离接触,还倒霉到被人嚼舌根子,污辱到自己的人格,不顾及淑女形象的坐在椅子上乱摆POSS,她的血液不断向上沸腾。 “悠悦,你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啊,出什么事了?”她的助手王逸荫关心地问,其他工作人员闻声,都向悠悦望去。 “我真是倒霉到家了,他……”悠悦正准备吐苦水,却看到门外正让她有苦水的人。 “光影秀阁?名字不错!”这更让裴羿哲兴趣颇增,他大方地走了进去。 裴羿哲打量着她的别致影楼,从外而内,大体分为二层,外观整体以冷色调为主,分散地敷上少许跳跃的亮色。室内框架大多以玻璃材质塑成,体现出绝妙的拉伸感及空间感,室内采光充分,加上别出心裁的设计,精巧玲珑的装饰,使人赏心悦目,真乃张扬中不失含蓄,简约中尽显浪漫。 “小姐,有客人也不招待一下?”裴羿哲故意挑衅,所有在场的人同时望向这个“不速之客”。 悠悦火冒三丈,抢过他手中正在翻阅的相册气呼呼地说:“你竟然跟踪我?你倒底想干嘛?” “跟踪?我在外面闲逛看到这家影楼所以就进来看看,这么巧,这影楼是你的啊?火气不要这么大嘛!”裴羿哲装得一脸无辜。 悠悦索性坐下,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直截了当的说:“我不管你想怎样,总之,我不会再找你,请你也不要来打扰我。” 裴羿哲当她是空气一般,眼观墙壁四周悬挂的照片,自言自语的滴咕着:“如果,这张照片的景深再突出一些,就更完美了!而这张呢,如果增加一个光位,可以让层次更加清晰!” 他真的很专业,悠悦开始在意他的“指指点点”。 “那你告诉我,在哪里补光比较好呢?”悠悦不禁发问。 “你在问我啊!可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呀!”他窃笑。 悠悦给了他一记飞机眼,这让羿哲发笑出声,她也开始放松戒备,气氛似乎缓和了许多。 几个工作人员已经开始纷纷议论开来,暂且不谈他的可恶,光凭他是帅哥这一点就让她们大打高分了。 “我很好笑吗?”悠悦这时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很懂得扭转情势。 “好好,不笑就不笑,你想拍什么呢?” 她没有回答,而是将羿哲带进摄影室,里面有绝佳的隔音效果,房间中隔以落地清玻设计,客人可以直观室内结构、摄影器材及附件摆设,摄影进行时,再把帘幕拉上。但此时进行对话,她并没有拉上帘幕,因为听不到声音,外面的人只能边猜测边议论。 两人背对外面,坐在靠近玻璃的迷你凳上。 “你先告诉我,那是个什么东西?我最讨厌不守约的人,而你的不守约就是为了去当一个小偷吗?”悠悦这话很尖锐。 “小姐,拜托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我承认,我是没守约,我是去“拿”这个东西,我向你倒歉,下次不敢了!”裴羿哲还是嘻皮笑脸的。 “下次,你认为有下次吗?你觉得我会跟一个小偷扯上什么关系吗?”悠悦气又上来了。 “让我认真的告诉你,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一定要相信我!”羿哲收起笑容,看向她,接下来一言不发,气氛紧张起来。 悠悦的助手们,在外面炸开了锅: “他们在说什么啊?” “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啊,一句也听不到,干嘛用背对着我们哪,她肯定有什么秘密不让我们知道!” “你们不要这么鸡婆了好不好,你管人家说什么,关你们屁事啊!” “这个男人长得还蛮帅的耶,跟悠悦什么关系啊,他们为什么吵架,以前没听悠悦讲过交男朋友的事啊?” “没讲不代表没有啊!” “请问,有人招呼我们吗?”大家看着热闹,店里进来两个客人,寻视良久,都没有人主动上前接待,他们看了看大家共同注视的焦点,终于一怒之下,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大声叫了出来。 “喔,有有,不好意思,这边请!请问两位是拍结婚照吗,我们这里有几种套系,我给您介绍一下。”总算是有人在意到他们了。 “贝乐,别再做这种事了,并不光彩,不管怎样,不要输掉自己的人格,你把东西放回去,我就原谅你,你也不要去做鸭了,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留在我这,帮我的忙,算是还债,怎么样?”悠悦算得上“苦口婆心”了。 裴羿哲几乎被这个小妮子感动了,不知道是她太纯真,还是自己太复杂,他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呆呆的直勾勾的盯着她。 “干嘛这样看我!好还是不好,干脆点行吗?”她可干脆得很呢。 “沈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我实在无以为报!”羿哲实在想不出理由拒绝。 “错,你可以报的,不过不是以身相许,我是叫你做我的摄影师来还债!”悠悦是铁了心要他留下,因为他的专业真不是盖的。 “好,一言为定!”裴羿哲的回答也够斩钉截铁。 “不过首先,你还是要做我的模特,不准要酬劳!” “好!那你到底想拍什么呢?” 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秋叶飘零的沧桑感觉,我想,拍出来,应该是很凄美的。往往,能让灵魂产生共鸣的,都是些使心灵有撕裂感的东西!” “你认为我可以达到你的要求?”他好奇的望着她。 “你这么会演戏,的确有很强的可塑性。”悠悦略带讽刺的说。 “我没有选择吗?”羿哲装得可怜兮兮。 “当然!你跟我来!”悠悦一副吃定他的样子。 大伙儿看着两人走出摄影室,悠悦将羿哲带入试衣间,他们怎可错过这出好戏,进行着各种添油加醋,他们交头接耳,表情怪异极了,有的更像是扮花痴一样,愣愣地盯了羿哲好久。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交待羿哲这句话,悠悦从试衣间走出。 “喂,晶晶,你在干嘛?中邪了!”悠悦伸手在她眼前摇晃,确定她是否正常。 “好MAN哪,真的好MAN哪!”只见晶晶坐在前台,双手托腮,眼前一片朦胧,好陶醉的样子。 “I服了YOU!”悠悦被她折服了,拿了男性化妆品回到试衣间,就在里面帮他“打扮”起来。 她将羿哲包装好便出门了,拍照顺利进行,她很专注的看他,这时,裴羿哲接到一通电话,神色有些诡秘,警方要他把证据交到警局后离开数日,以避风险。 挂断电话,裴羿哲看到悠悦猜疑的眼光,便说:“你在琢磨什么?是场主这两天在做清理,我并非他们那一方介绍来的,以免发生不必要时的冲突,叫我暂时不去场子。”他这样解释。 “你难到还想回去吗?你没告诉他们你不做了?”悠悦提高嗓门儿。 “不去不就完了,省得问东问西的!” “不行,你还是得把东西还回去,听到没有?”悠悦几乎用命令的口吻。 “好好好,我明天就送回去!”羿哲应付着。心想:“要真送回去,天不塌才怪呢!” 他这样回答,悠悦才觉得满意,基本上,两人相处还算融洽。 “好了,时候不早了,回去吧,还有啊,你得给我一点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情!半月后,我会来此报到,一言为定!”语毕,裴羿哲双手插入裤袋走在悠悦的前面。 裴羿哲送沈悠悦回家后,把证据交到警局,拿到一张支票,他习惯性的插入风衣内,没有任何起伏的情绪。局长拍拍他的肩,眼里充满赞许。 “羿哲,这段时间辛苦了,这案子还未完全了结,你要随时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是的,局长,请放心!“ “你总是独来独往惯了,也许,是我多操心了,你一直没有过喜欢的人吗?要是遇上了,好好把握才是啊!皓川我已经放心了,他的女朋友我见着就喜欢,小滑头一个,以前皓川一个人,生活也很单一,不免平乏些,让曼晴给一折腾,增色不少呢!”局长说起两个得力助手,不知多兴奋。 “我暂时还顾不上这些,忙时,我几乎连自己都忘了!”羿哲说的倒也是实情。 “唉!你的任务,常常是最冒险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局长很是器重他,当然不希望他有事。 “局长还信不过我吗!”羿哲对自己可是万分自信。 “给自己放个假,好好放松放松!” 悠悦回到家,独自欣赏着那些成果,她对他的表现很满意,正挑选做为橱窗的样片!而裴羿哲呢?自然是消失不见踪影! * * * * * * ☆、千谎百计只为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不可否认,沈悠悦对裴羿哲很是欣赏,更为自己能改变他的人生而有成就感,但她不可能料到……这里是美丽的动感之都,这时天气晴朗,清凉干爽,两个大男人悠闲的徘徊在香港岛上。 “宗亚,你最近音讯全无,非得让我来找你啊,忙什么呢?” “最近是要忙一点,画展要如期,飞机师毕业考核也得应付,其实,再怎么也忙不过你,准备在我这儿逗留几天?不要像上次那样突然蒸发了!” “那也是情况紧急,也并非总是不得安宁,怎么,你担心我被人绑了?” “说真的,你要是取了老婆,她不日夜为你担心啊?” “这就是我不交女朋友的原因,麻烦哪!” “难怪,多少女孩子围着你转,什么样类型没有啊?可你都是不理不睬的,我看,是你对女人根本不感兴趣,喂,你不会对男人感兴趣吧?” “你对我说的话,我都还给你,咱们可是彼此彼此啊!” 两个大男人像个孩子一般,在人群中疯闹,这个事态混浊的世界,仿佛清透了许多。 傍晚时分,菜肴丰盛,姚文渊庆祝自己的干儿子又一次立功,眉开眼笑的夹菜给裴羿哲,裴羿哲对姚文渊很是尊敬,就像待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般。 “来来,孩子,多吃点啊,一段时间不来,我心里就惦记着,没事就常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啊!” “干爹,我自己来吧,您这样客气,就太见外了呀,这么些年了,我们一直亲近,我心里怎会不想着您呢,您看,我这不是来了吗!” “是是,说得是啊,你和宗亚,就是我这辈子的唯一的牵挂了,你们都快点成个家,也就是了我心愿了!” “我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吗,没时间,也没心情!”羿哲说完这句话,悠悦的身影突如其来。 “你呀,说个正经的你就推三阻四,跟宗亚一个德行。” “对对,你先解决宗亚比较现实,是吧宗亚!”羿哲不怀好意地顾己而言他。 “你这臭小子,先操操自个儿的心吧!”宗亚正啃着可乐鸡翅,吃得正香,听到羿哲数落自己,马上接招。 “你们哪,唉,看来我还要等啊,等得我骨头都散了!”姚文渊捶着自己的背。 “您就好比长青树,哪有那么容易老啊!”羿哲光挑好听的说。 “嗯,就是,就是这话!”宗亚应喝。 羿哲在香港小住,有意无意地,总会想起点什么,有时候,自言自语的,有时候,还会不自觉地闷笑,他不敢笑太大声,就怕宗亚听见。 “你又在画画啊!现在变成我整天无所事事了!”羿哲闷死了。 “兄弟,这是我的饭碗哪,不工作哪有米吃啊,不像你,完成一次任务一年都不用愁了!” “你个臭小子,还挺会说风凉话啊,你以为是抢劫吗!” “你的工作是挺危险的,可你自己爱啊,你看多威风啊,多具有挑战性啊,多刺激啊,每次执行任务,一大堆人为你担心,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那种感觉,,如果是皓川,他一定能够理解的!” “是是是,除恶扬善,为正义而战!你还记得那年的事吗?皓川差点就与我们天人永隔了,幸好他福大命大,多惊险哪,虽然我没有亲临现场,但我想起那个情景就胆战心惊的。” “是啊,那时候,我眼睁睁看着,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跟我一起随时准备反击了。” “那是老天给他的幸运,让他成功地救了那个孩子,那些丧心病狂的东西,连小孩都不放过,何况是你们,他们就是存心至你们于死地,我拜托你们,不要每次什么都豁出去了!”看着羿哲“麻木”的表情,他接着说:“我是担心你啊,我爹也担心你,一段时间没消息,他就恨不得睡不着觉!” 羿哲也只是笑笑,在这个时候,他不知该如何表达对这位兄弟和干爹的感激之情。 “你没事的话,就坐那儿别动吧,让我画画你也不错啊,大帅哥!” “好啊,哪天我光荣挂了,就拿你的这张凑合一下吧!” “喂!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啊!” “你到底画不画啊,废话这么多!” “你现在这样想,是因为没有牵挂,等有的时候,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是是是,我确实还不想死啊!”他这句话倒是发自内心的。 半月时日,稍纵即逝,裴羿哲到了回程时间,向干爹和兄弟挥手告别。 * * * * * * 沈悠悦一如平常,可是,最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她瞅了瞅放在橱窗里他的照片,忽想起那日在店中与他较量口舌,不禁失神。 她正想着,无声的脚步悄然停驻在她的视线里,她直身站起用她最惯用的热情眼神,当她看到对方的调皮眼光,她竟然有一点惊喜。 “好久不见了,你好吗?”一句很平常的问候的话,出自裴羿哲口中,总有点挑逗的意味。 “我很好,谢谢关心!你这次很守时嘛,在我这儿好好工作吧,我不会亏待你的。”悠悦故作冷漠地说。 光影秀阁里又骚动起来,对羿哲评头论足。 “晶晶,你看,大帅哥回来了!” “啊,真的吗?我看看!”晶晶探头探脑的。 “他啊,马上就是我们的同事了,以后可以看个够!” “你管我!”晶晶自得其乐。 “我才懒得管呢,没个性的女孩我一向不感兴趣!““你在说什么?” “本来就是啊,哪个有品味有涵养的女孩一天到晚盯着大男人看的啊?” “你……” “怎么样,你对你的模特满意吗?”裴羿哲坐在舒适的靠椅上,轻轻的摇晃。 “还可以吧!”悠悦有些言不由衷。 “只是还可以吗?那你为什么要把我放在橱窗里面,还放这么大?”羿哲一脸“惊疑”。 “资源有限嘛,过段时间,就把你这个次品换下来!”悠悦故意损他。 “咝……有刺儿啊!”羿哲为自己“不平”。 “什么?什么刺儿啊?你在说什么啊!”悠悦不知所云,四处张望到底出了什么异状。 “你扎得我好痛啊!”羿哲很委屈的样子。 “好啦,干活儿!”悠悦将相机丢给他。 “可是,你现在叫我拍什么呢?”羿哲瞅着几个工作人员,意思是没有客人。 “你先拍拍她们吧,那里还有一间摄影室。”悠悦用眼光指引他。 “勉荫,你看看帮谁上个妆,换身衣服,让这位新来的摄影师露两手。”悠悦叫着助手。 “好啊!”王勉荫乐意地答应着。 那些同事可是更乐意呢,自告奋勇地推荐自己,悠悦在一旁笑得好开心。 * * * * * * 羿哲最近没什么任务,要不又要为撒谎发愁了,他并不是存心想欺骗她,又不知如何开口向她明说,一直闷在心里。每每想起悠悦提给他为“弟弟”动手术的钱,他对她的好感就增加几分。 “悠悦,这几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好吗?” “去哪啊!”他提起了她的兴趣。 “嗯,去哈尔滨吧!那里的雪景可不是盖的。” “可是,我很怕冷耶!”悠悦不自觉地双手环抱。 “多穿点衣服嘛,那耀眼的银白,可是另一翻风景啊!”羿哲极力说服她。 悠悦看了羿哲一眼,低下头,也不知寻思什么,羿哲期待着她的回答。 “我想起来了,最近一直忙一直忙,竟忘了去看望你弟弟,他怎么样了?”悠悦感觉到自己的大意,关切地问。 “啊?呃……喔!已经渡过危险期了,很快就可以出院了,谢谢你救了他一条命啊!”羿哲的这一声“啊”得有些奇怪,但他马上掩饰过去,全身冒着冷汗,想着如何收场。 “那,我们明天去看看他,好吗?”悠悦提议,望向羿哲并等他的回答。悠悦的眼神,透明而清亮,勾去了羿哲敏感的七魂六魄。 “呃……好啊!明天一起去,一起去!”羿哲有些晕眩,他定了定神,似笑非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神色,生怕露出破绽。然后,他马上找机会联络刘皓川:“皓川吗,有件事,请你勿必帮我啊!是这样……”他焦急地说。 “什么啊,慢点说!”皓川糊里糊涂。 “唉,我来你这好了!”羿哲从没这么急过。 他晚上急急忙忙跑去皓川那,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说了一遍,跟皓川商量如何圆这个谎。 皓川手里正啃着一个大苹果,悠哉的看着影碟,看见羿哲便迎他坐下:“来了,坐坐坐,等等啊,我给你切水果去!”别看皓川大男人一个,但他一点也不粗枝大叶,心思细着呢!对于保养啊、健康啊,他都很重视的。 “别别,不用了,我哪里吃得下啊,你快坐下,听我说!”羿哲阻止了他的“热情”,拉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什么事啊,这么急,这可不像你啊!”皓川坐下又拿着自己没啃完的大苹果继续啃着。 皓川边啃边听,越听越吃不下,最后索性将苹果掉到地上,他被羿哲的滑稽表情给弄兴奋了。 “你有没有搞错啊,名字都改了,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女人吗?这次怎么搞的啊!嗯?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你又为什么骗她呢?现在不好收场了吧?看起来她很特别喔,可以把你搞成这样,真是新闻哪!”皓川说了一大堆,总归是笑话他栽了就对了! “哎呀,你先别管这么多,我就是要跟你商量怎么办嘛!”羿哲用求助的眼神看着皓川。 “你看着我干嘛,让我当你弟弟啊,我像吗?我好像比你还高大魁梧咧,不行啦,你去找宗亚,他比我适合,真的!”皓川难得欣赏到他这副窘样儿,笑得抬不起头。 “他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叫我怎么找他啊,明天悠悦就要去医院看我“弟弟”了大哥,远水救不了近火了,我当然知道你不像啊,长相都差这么多!我是说要不要安排什么人顶一下!” “真的要顶啊?那你说谁比较适合呢?”他们开始在脑袋里搜索适合人选。 “我看,就你吧,别人我信不过,可别给我演砸了!拜托拜托!”羿哲真是体会到求人无尊严哪。 “曼晴和宗亚要是知道,会笑三天三夜还没完的!哈哈哈!” “不可以,不能让他们知道啊!”羿哲这次将自己推入火坑了。 “如果要我帮你,曼晴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啊!” “那,你是决定要帮我?是不是?”羿哲这时候才体会到什么是充满希望的喜悦。 “嗯!好,现在,就联系医院吧,找几个熟医生演场戏就好!这点还不难办到,不过,说真的,你打算这样骗她一辈子吗?” “现在要我开口,我不知道她会怎样,我从来没有试过这种感觉,我真的是没把握!”羿哲说出了心里话。 * * * * * * 第二天一大早,皓川就躺在了设计好一切的单人病房里,环境好得不得了,看来的确要好多费用。他女朋友曼晴知道后,笑掉大牙,肚子痛了半晚上还没好,现在还酸涨着,不过,为了一睹这位让大酷哥羿哲发晕的美女的真面目,宁愿忍着做了男朋友的贴身爱心小护士。 “到了吗?”悠悦开口询问。 “就这儿了!”羿哲替她推开门。 “皓川,这位就是跟你提到的,沈悠悦小姐,你的救命恩人!”羿哲戏演得不错。 “喔!沈小姐,多谢帮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皓川说时也非常动情。 “不要这样说,其实贝乐的技术不错,我也是在留住人才嘛!你也不要太过意不去!”悠悦边说边靠近病床,曼晴见机行事,借故替皓川检查伤口。 “悠悦,来这里坐,护士现在要给我弟弟检查伤口。”羿哲立即会意将悠悦安置在一边。 曼晴这时便摸不着头脑的在皓川身上瞎摸乱听的,看到男朋友身上健康的肤色,发达的肌肉,难免羞怯,呼吸紧张起来,变得更加手忙脚乱。她小声地喝叱他:“讨厌!看什么,不准看我啦!”曼晴越说越躁热。 “喔!不看、不看。”皓川不情愿地闭上眼睛。 曼晴尽量拖延,因为看到悠悦正向他们关心的望去,不经意间,曼晴不小心压到了皓川手上的针头,那针头是真的,但并没有将药液输入血管,只是做做样子,轻贴在上面就好,这下被扎到了皮肤,幸好没深入,要不然可麻烦了。 “哎哟!轻点,搞什么鬼啦!”皓川叫出声来。 “闭嘴、闭嘴!”曼晴焦急地捂住他的嘴,然后放大音量说:“不好意思啊,先生,我再轻点就是,不好意思喔,弄痛你了!”曼晴边说边拼命向皓川使眼色。 “喔!对了,贝乐,你不是一直问我拿的什么吗?这是我妈炖来给皓川补身子的,你拿过去吧!”悠悦边说边将保温瓶替给羿哲。 “呃,好的,皓川,我先搁在这,呆会儿要麻烦护士小姐了!”羿哲走到病床边,轻声说,三个人目光交集,有着不同的内容。 “多好的女孩儿啊,我们怎么忍心骗她呀!”曼晴心底过意不去。 “对于一个如此没有心机的女子,我怎么忍心伤她的心。”羿哲痴痴地想。 “羿哲,看你怎么收这个场啊!你要是为此事失去了她,你会后悔一辈子的。”皓川忧心地想着。 “贝乐!这儿有护士小姐,我在这儿没事的,不用担心,你陪沈小姐早点回去吧,店里一定很忙,我不想担误你们啊!”皓川知道,再这么演下去,自己都要“失常”了。 “没关系,反正,我们准备出去旅行了,店里的事,已经交待了!”悠悦大方地说。 “喔?旅行啊!”曼晴眼晴忽闪忽闪。 “是啊,出去采景回来!” “去哪里呢?”皓川问她。 “去哈尔滨!拍雪景!” “喔……”皓川与曼晴对视一眼,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什么意思。 小坐一会儿,他们便告辞了,皓川与曼晴对这位沈小姐的印象可是好到了极至。都在为羿哲遇到如此女子而高兴,又为羿哲欺骗了她而担心。 * * * * * * ☆、情何以堪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旅行回来后,裴羿哲接到消息,知道他们正处于险境,为了悠悦的安全,他只能选择消失,可是……悠悦的心放下了,便开始收拾行装准备旅行,这一去好几天得好好准备,她收拾了一大堆塞了一大包,不免觉得有些沉重!算了,还是简单点好,挑来挑去,必须带的东西还是不少,相机就够沉的,看一下时间,呀,已经不早了,快点出发吧! 裴羿哲一早便在店里等她,看着沈悠悦身后好大个包袱,全身躁热,两腮酡红,好笑地说:“我们是去采景,不是去渡假!放回去吧,不用这么多东西,该有的酒店都有!” 悠悦吃力地说:“我不喜欢用外面的东西!”他执意要将包袱放回去,她怎么也扭不过他。 机场处,多了两个碎碎念的人,本不属于同一轨道的两个人从现在开始被无尽的纠葛历练着。 “怎么样,现在轻松多了吧?像逃难似的,搞那么多!” “不是听你的放回去了吗?哪这么多话啊!” “把这两件衣服穿着好了,拿着麻烦!” “到了再穿嘛,现在穿得像两只笨熊,很难看耶……” 到达目的地,悠悦对眼前的景致惊叹不已,她特意新配了一个广角镜头。因两人志趣相投,加上一段时间的磨合相处,无意间多了些许话题,两人共同的艺术特质,更是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哇,好美啊,好厚的积雪啊,你看,那边是什么,好漂亮的冰雕啊!好壮观哦!”悠悦做陶醉状,没有留意自己的脚已经被雪覆盖得很深了。 “是啊,没骗你吧,等一下我们去划雪啊!”羿哲挑逗她的兴奋神经,边说着边靠近悠悦,准备扶着她走过地下的雪路。 “好啊好啊,我从来没有尝试这样的感觉耶!”悠悦才不管这么多,迈着拙步,到处移动,没在意前方的雪坑。 “小心!”羿哲试图跑过去,松软的雪在他脚底斯磨,使出的气力在瞬间怠尽,想快点抓住她,可惜慢了一步,被她一把拉了下去,只听“啊”的一声,两人同时跌进坑里。 “啊,哟,喂!”羿哲“惨叫”。 这个时候,隐隐传来一阵唏嘘,细细听来,原来是风在跃动,它在高兴什么?时间在这一刻悄然停驻了,两人一动不动地呆着,直到呼吸急促了,一个人先出了声:“你有没有怎么样啊?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兴奋了!”悠悦吃力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好不狼狈,窘窘地看他。 “是啊!你不是故意的,你会故意摔在我身上吗?你是得意忘了形,我是故意的好不好?快拉我一把,好痛啊!”羿哲不想的,至少不该让她这么快挣开他,他装出一副好痛苦的样子,好让悠悦心疼,哪怕一点点也好。 “啊?哪里痛,哪里痛啊!” 她急得在他身上到处“检查”。 “这里、这里啊,应该是骨折了!”羿哲断然的样子让悠悦慌了神。 “别吓我呀你,怎么可能嘛,我很重吗?你是医生吗?不是就不要装出很有经验的样子!”悠悦皱着眉,不知该怎么办! “逗你的啦!”羿哲享受了好一会儿她紧张的样子,冒出了这句话。 “你很坏耶!”悠悦白了他一眼。 “喂,便宜你了,我是把自己当肉垫给你用啊!” “你才占我便宜呢!”悠悦想起那天的“偶然遭遇。” “你怎么了,脸红啊,不会吧,这里温度很低啊!”羿哲用手心轻贴她的脸,像是在量温。 “拿开啦,我没事啊!” “真的?我怎么发觉你好像有事啊,不小的事喔!” “懒得跟你讲,拍照吧!相机别坏了才好!”悠悦不再跟他斗嘴。 “贝乐,你看!”他们走到冰雕处。 风情各异的冰雕活灵活现的呈现在游客面前,光滑得晶莹剔透,各自冒着的灵气如流水般倾泄,令人叹为观止。身在其中,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失态,只想双足腾空,尽情游弋于这奇妙的异世之中。在旁的创造者拿着雕塑用的工具,像艺术家们把玩着手中的玩具,任意拿捏。悠悦如临仙境,羿哲也忘乎所以,陪她捉起迷藏,冰雕也就此参与了他们的嬉戏。 阳光悄悄溜走了,月儿躺在树稍看星星顽皮的眨眼,有对身影脚步轻盈地向小径走去。 来到一家星级酒店,环境优雅时尚,极具现代气息,他订了两间套房,习惯性地掏着口袋,十足像个富家子弟。 走到电梯口,门是开的,他们谈论着话题却未见门旁贴着“正在检修”四个字。关上电梯门的瞬间,灯灭。悠悦一声尖叫,没有叫来救援却惊忧到裴羿哲。 他用手塞着耳朵说:“反应太强烈了吧,很剌耳啊!” 悠悦嘟着嘴说:“这太突然了好不好,我又没有心理准备!” “胆小的丫头!”裴羿哲说完用手使劲扣门。 “喂,你说什么啊!”悠悦对他说的话可是毫不苟同。 客服人员闻声跑来说:“里面有人吗?不好意思,现在检修师傅下班了,不过我会打电话叫他们来,你们在里面坚持一下好吗?” 悠悦在里面喊:“请快点,里面很冷!” 电梯里恢复了安静,除了站在身旁的那个人,能触碰的都冷若寒冰,透着凉气。裴羿哲感觉到她的颤栗,慢慢将她拥在怀里,谁知她抖得更历害了,却说不出话来。 裴羿哲关切的问:“怎么了,你非常冷吗,这样还冷吗?”他把她抱得更紧了,悠悦一身酥麻,触电一般,却没有推开他。慢慢她恢复平静,双手不自觉得环抱住眼前这个男人。 她试着细细品味这种感觉,他有着很宽厚的胸膛,很结实、很健康、也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天哪,我在干嘛!”悠悦阻止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他一动也不动。“睡着了吗?这样也可以睡着?” 门外的声响惊忧了他们,轰的一声,门开了,灯也闪亮了,里面仍能感受温馨的余味。走出门外,“正在检修”的四个字映入眼帘,检修师傅疲惫的睁着眼没好气的说:“年轻人,电梯门口这么大四个字都看不见,眼睛多少度的?要不要配个眼镜啊?” 悠悦开口道:“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打扰您休息,还大老远跑来,这样好了,我们付给您路费!”裴羿哲未等她说完,抽出大钞给检修师傅,看都没看他一眼,握住悠悦的手向另一部电梯走去。那位检修师傅拿着手中的钞票,忿忿的说:“哼,没礼貌!现在的年轻人哪……” “贝乐,你刚才的态度是不是太生硬了点呢!人家这么大的岁数了,天气又冷,他大老远跑来……” “他不来才好呢!”羿哲在电梯里不知睡得多好。 “你在讲什么鬼话,你想冻死我啊,我平时对你不错啊,你为什么这么坏啊!”悠悦说个没完。 “好了,你说完了没,不早了小姐,快睡吧!”羿哲替她开门,检查了一下门窗,确保安全后,才安心让她呆在里面。 一折腾到凌晨两点,两人不知何时入梦,睁开惺忪的睡眼,手机上的时间指向十点,悠悦猛地爬起身来,大叫道:“呀,今天要担搁行程了!”她快速洗漱整理了一翻,跑去敲裴羿哲的门。 “贝乐,起床了吗?我们该走了!”叫了几遍,没人应声,悠悦轻扣房门,听到他懒洋洋的回应:“等我一下就好!” 两人便起程,匆忙之时,裴羿哲不慎摔坏了手机,却没有去修理或更换。因为担搁了时间,所以行程也有所影响,这样拖拉了一两天,但两人都不觉得疲倦,一周后,他们返程。 裴羿哲回来后,得知警方还在搜捕犯罪团伙,本想区区一个犯罪团伙没多大能耐,几天就可结案了,谁知这次遇到的案件并非那么简单,幕后指使另有来头。他们躲藏于各个区域,要抓获并非一朝一夕,这段期间,裴羿哲得小心谨慎,不能随意走动,不要跟任何人有所牵连,以免祸及无辜。就在裴羿哲与沈悠悦回来后,各个关口已被人埋伏,正在寻找机会报复裴羿哲。事关重大,警方已在调查中,他们不敢大张旗鼓,只暗中行动。所以警方也只能暗中保护。局长本想直接联系裴羿哲叫他不要回来,谁知手机无法接通。 裴羿哲更换了手机,看着悠悦传来的短信,却不敢回信,在没有确保安全之时,他不能害她身处险境。 * * * * * * 秋的寒冷加快了冬的脚步,回到家,悠悦整理出那些成果,却失去了欣赏的兴致,有的只是心里的隐隐作痛。 “就这样结束了吗?我以为是刚刚开始!”她轻叹。 这么多照片,竟没留下一张跟他的合影,算了,留下只会陡添悲伤。悠悦含着一丝寂寞的浅笑。 “悦儿,你这是怎么了?从你回来那天开始就不对劲儿了,出什么事了?跟杜贝乐吵架了?”悦儿的母亲万银如看出女儿有心事,一直想问,但母亲知道,要给女儿一点时间。 “我们回来以后,贝乐再也没去我的店里了,发短信给他,他不回,打电话给他,他也不接,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我去了医院看他弟弟,可病房内空无一人,更找不到那位护士小姐!”悠悦沮丧极了,本不想让母亲担心,但至亲就在身旁,情不自禁就说出来了。 “孩子,你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那个杜贝乐,到底什么来历啊?”万银如惶惶不安。 “不,他不会骗我的,可是,我又找不到他!”悠悦想到找不到他就好心痛,她隐压着,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当初爸妈就告诉过你,不要对一个陌生人这么热心,可你总是说自己长大了,懂得怎么处理,好了,我们都随着你,女儿啊!爸妈知道你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可是,该听的,还是要听点进去啊!” “妈,别说了!”悠悦更难过了。 “好好,不说不说,你现在也别想了,唉!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母亲安慰着女儿,万银如做了女儿最爱吃的菜肴,她却食之无味。 “对了,妈妈,这几天你去看赵阿姨了吗?她怎么样?”悠悦转移话题。 “她啊,身体总是不好,天冷了,病又复发了!”妈妈无奈地说。 “她的腰伤很严重吗?”悠悦追问,试图谈谈别的事情。 “是啊,受了那么重的伤,很容易落下病根的,唉,真是可怜啊,丈夫不在了,也没留下个孩子,孤零零一个人,我常去给她做个伴,要不然,她怎么过啊!”悠悦的母亲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她的父母都对这个赵阿姨十分照顾。 悠悦的日子在煎熬中渡过,不管何时何地,手机从不离身,期盼着有一天他会打来一通电话或来一个短信息。她总是看见他,不过是在梦里。她将他的照片全锁在抽屉里,放在橱窗里的也换了下来,不过似乎没什么用处。 半个多月过去了,裴羿哲好像被软禁一般,他的躯壳不能动,心却早已去到她身边,“她过得好吗?她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想我?我这是怎么了?你的心生病了!去吧,去看看她,没有人会注意的!不,你不能去,她会有危险!”他心里的天使与魔鬼相互较劲。 最后,他去了,魔鬼战胜了天使,他就在窗外看着她,看着她过几分钟就拨弄一下手机,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没有一丝快乐的表情。 “悠悦,别想了,走了就走了呗,你这个样子,我们都担心死了!”王逸荫劝慰着她。 “怎么能不想呢,那这么些日子以来,我都是干了些什么呀!”羿哲的面影,不停在悠悦脑中浮现,挥之不却,有些不甘心。她的心里有根刺,扎得太深、太痛! “就当做是一场恶梦吧,这个骗子,太可恶了,他会不得好死的!”逸荫愤愤不平。 “这真的是场骗局吗?我真的想让他死吗?”悠悦目光呆滞,反复地问自己。 “杜贝乐是个骗子吗?好可惜!可是,我怎么看都不像啊!”晶晶似乎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你是花痴啰!喂,晶晶啊,麻烦你安静一点吧,悠悦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你还凑热闹啊!”说完,逸荫白了她一眼。 “悠悦,你醒醒吧,我看不只是他有问题,他的弟弟也大有问题耶,还有那个护士,你还说她像个新手,搞得手忙脚乱的,你是不是遇到诈骗团伙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呀!”逸荫试图让她清醒一点。 悠悦忆起那日,她真的连他弟弟的样子都记不太清楚,她想走近,正好护士说要检查身体,接下来便没有在意。 “不,不会的,我不相信,他怎么能这样欺骗我呢?他怎么做得出来呢?我们平时是这么融洽,这么合拍,都呼之欲出了呀!”悠悦揪心般的痛楚,犹如尖刀刺在心窝上,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想再说什么,却怎么也出不了声。 “悠悦,你的意思是……你,你喜欢他?” 逸荫此刻才体会到她内心的复杂,愣住了。 “天哪!”晶晶惊呼,见悠悦低垂着脸,眼睑里似藏着泪,默默轻咬唇瓣,气氛颇为凝重,她识趣儿地闭了嘴,借故走开。 羿哲有种想闯进去的冲动,却因她偶然的目光寻视,又急于躲避。悠悦的敏感让她隐约感觉到有人注视,“是贝乐吗?一定是他!”悠悦魂不守舍,不去管急于冲出去时撞掉的物品,焦急地到处张望,明明就在身边,却怎么也抓不住,她在心里呼喊:“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幸福还没有来就匆匆离我而去!”终于,她止不住欲落的泪水,蜷缩在角落任泪水放肆的淌过脸颊、唇角,滴落在颤动的手上,身上。这次她要将泪水流尽,以后都不要再为这个男人流一滴泪! 王逸荫跟出来,面对眼前一幕,她能体会悠悦心底的苦楚与煎熬,她蹲在悠悦面前,怜惜的说:“悠悦,别傻了,他不会来了,哭吧,哭过这一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振作起来,你的人生,可以没有他,可你父母的人生里,不能没有你啊,你要为了他们保重自己,听到了吗?” “裴羿哲,是你害了她!自己的心为何这么痛?像刀绞、像针刺、像被撕咬!”此刻,裴羿哲偷偷靠近她,近到可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他揪着自己的领口,终于让自己隐忍下来。 * * * * * * ☆、阴谋与绑架 作者有话要说:  悠悦遭遇绑架,羿哲自是心急如焚,不顾生命安危前去营救,黑道嚣张的气烟让羿哲愤怒不已,但无良策只好从长计议,悠悦结识了黑道大哥的女人易飘飘……裴羿哲回到家,心情难以平复,想到她流泪,他的心便在滴血。晚上,他骑着机车到处奔驰,却不自觉的来到她的“光影秀阁”。灯还亮着,她还没回家休息吗?他就呆在她楼下,静静守候了几个时辰。 悠悦坐在电脑前,红肿的眼眶被电脑辐射剌得发痛,手指搁在键盘上却打不出一个字。她走到窗边,轻拨窗帘,抬头凝望,只见月色清冷,颔首探寻,却见一个黑影,在楼下点燃一根火芯,那个身影好熟悉,也是那么高,那种发型,他在想什么这么出神,会是他吗?悠悦笑得凄凉。“等等!好像是他!”这次,悠悦很小心的下楼,没有开灯,怕他又会逃走,走到门口,她猛地一开门冲到他面前,他们的表情都很惊愕! “贝乐,真的是你!”悠悦原本水灵的大眼睛早已眼神倦怠、布满血丝,可是此刻,她什么都忘了,用充满柔情与期待的眼神看向他,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悠悦,对不起,我不能!”裴羿哲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不见,剩下她一人呆呆站在大街上,呼吸弥漫着机车余烟的冷空气,任冰冷的寒风侵蚀她的心。 * * * * * *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渡过这一夜,第二天早晨,她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正准备回家休息,外面冲进几个人来,绑走了沈悠悦,她没有任何挣扎,就算是死她都无所畏惧了。 绑架她的人,是黑社会龙头老大,也就是这次犯罪团伙的幕后指使者,悠悦并不清楚为什么抓她,她的心被掏得空空的,虚弱得站都站不起来。 “龙哥,这就是那小子的马子,昨天晚上有兄弟看到他们见面,这小子的眼光还真是不错,龙哥,你说得没错,只要我们暗中盯他,不怕没机会整死他。还有那些死条子,妈的,敢跟踪我们,就凭他们?以为我们黑道是□□的!”昌龙的手下恶狠狠地说。 “嗯,干得不错,我倒要看这小子有多大本事,能把我昌龙怎么样?如果他不妥协我先把他的马子给毁了!” “是是,龙哥,我这就让那小子滚过来!” 悠悦的脸更加苍白,痛苦地想着:“天哪,他们要拿我做人质,引贝乐现身,他们想杀了他吗?” 悠悦冲满愤恨的眼神望向他们,又无法忽略悲痛的眼泪!她被绑在冰冷的铁柱上,但已全然没有知觉,僵硬得像个植物人。 “悠悦,悠悦,你在哪儿!”一声声嘶吼难掩心中慌乱的紧张,悠悦激动而恐慌地喊叫:“贝乐,你快走,这是圈套,你不该来,你快走啊!”她用尽了全力却只听到自己微弱的气息! 裴羿哲径自走近,不动声色却充满了杀气,屋内死一般沉寂,却又感觉到急促的呼吸,外面风声萧肃,无尽凄厉,宣告恐惧即将来临。 悠悦一脸惨白,颤抖的双唇,泪眼婆娑,不停着摇头不想让他身处险境。 “放开她!”裴羿哲低沉而有力的嗓音打破了沉寂。 “贝乐!”悠悦无力的叫唤他。 “贝乐?什么贝乐,他叫裴羿哲,是个警探,几年来捞得也该够了,不就是交易嘛,谁给你银子替谁效力,胆够粗的,搞到老子头上来了,黑社会可不比那些小朋友,游戏这么好玩,老子要你以命为代价。怎么,小妮子,你连他的身份都还不知道就搞得死去活来的,真是悲哀!”昌龙的猖狂只换来裴羿哲轻蔑的眼光。 “怎么,不服气?”昌龙再一声吆喝使他手下兄弟频频举枪对准裴羿哲。 这让悠悦倒抽一口凉气,她的疑团终于解开,她对他更加义无返顾。 “你想怎样?你认为我会怕你们的威慑吗?”他冷冷地对昌龙低吼。 “怎样?现在是你求我,你的马子在我手上,必要时,我会搞点新鲜的,兄弟们可等着呢。”昌龙抬高着头嘴脸得意,他的话引来手下一阵哄笑。 “你敢,我会跟你同归于尽!” 裴羿哲说得没有一丝挣扎。 “我相信你有这个胆量,但是,我想给你一条活路,只要你能把证据给我拿回来,我就放了你马子,保准她毫发无伤,怎么样,我可是给你机会了,要不要,还得你自己决定,不答应的话,你的马子会怎样,我就不敢保证了。考虑好了吗?我给你三秒钟,一、二、”昌龙一边说,他的手下一边将黑手伸向悠悦的领口。 “好,我答应!不过,要是我知道你们动她一根汗毛,我保证你们也活不了多久。”羿哲唇齿间不容忽视的提醒发出警告。 “好,我龙哥也是在江湖上混的,说一不二,我给你三日期限,交易地点到时候自会有人通知你,不要耍什么花样,你一个人来,否则……” “够了,收起你那一套,你不用威胁我!”羿哲压抑着怒火。 “好,很好,带走!”昌龙一声令喝,两个手下将绑在铁柱上的悠悦架离现场。 * * * * * * 裴羿哲复杂的矛盾自是不言而喻,他在情与义间痛苦纠缠,这也让他明白,他爱上了她!“妈的,我该怎么做,裴羿哲,你该怎么做?” 警方得知沈悠悦被绑后,极力追查下落,可黑道如此狡猾,哪有这么容易,他们主动联络了悠悦的家人,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他们的安全都将岌岌可危。 她的父母整日担惊受怕,倒不是关乎自己,而是在意女儿安危。自悠悦出事后,影楼无法正常营业,只能暂时关闭,将人员撤离。警局内也很忙乱,终日以抓黑道为首要,另一方面还要顾及悠悦和羿哲的安全。 夜晚,局长因困扰缠身坐立不安,呆在警局不思离开,警内也还有其它同事,各自忙碌着。局长的办公室是独立的,平时不会有人进出,况且这么晚了,“是谁?”局长高度的警惕性提醒他,此人身手很快,消失不见。“裴羿哲,出来吧!我知道你会来,我在等你!”局长说得很平静。 裴羿哲没有很意外,这个职业造就了他们超群的洞察力和警觉意识。他出现在局长面前,局长拉他坐到身边,他非常理解羿哲此刻的心情,他深切地说:“我知道黑道绑架沈小姐的原因,也知道你来这儿的原因,为了以防万一,我早已将证据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证据现在在哪里。我这么做,你明白我的用心吗?我不想大家都为难,我很器重你,不想让你陷于不义,也怕我自己动摇,成为整个警界的罪人。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我们合作,救出沈小姐,并将黑道一网打尽!” “怎么合作?”事已至此,裴羿哲只能妥协。 “给你!这是伪造的证据,到时我们会跟着你的行踪……” “不行,这样她会有危险,黑道冷血无情,昌龙说到就会做到,他只准我一个人去。你们不能因为抓黑道舍悠悦而不顾,那不是救她,是害她!再说他们去多少人我们并不知道,你这样是打草惊蛇。” 裴羿哲打断局长的话。 “可是……” “你不要再说了,我一个人去,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 * * * * * 沈悠悦被囚在一间隐蔽而狭小的暗房,四不通透,空无一物,黑暗让人窒息,双眼变成多余,周围死一般静默,头顶上无形的黑雾笼罩着,体温渐渐被吸走,留下冰冷的身躯和一张霎白的脸。她的手脚被捆绑起来,曲坐在地上,臂膀绕膝,整个人倦缩着,如同母体中的婴孩,极度的不安全感使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耳朵里,小心地呼吸,怕突然的声响吓着自己,门无声的开启,那光亮变得细长细长,从缝隙里迅速钻了进来。 “是谁?不要进来!”她紧张得哆嗦着,壮着胆子向门外喝叱,本能的反映让她随时做好奋抗的准备。 “你不要惊慌,不要大叫,我没有恶意!”来者是一个女人,手里端着食物向悠悦走近,她穿着性感且有着威逼之势。 她叫易飘飘,十八岁时外出打工,本是个心地善良、如水的女人,花样的年纪,被昌龙看中,强行压在身边占为己有,这样天差地别的环境,现实让她不得不戴上面具保护自己,变成黑道大哥女人应有的辛辣与霸道。 “你吃点东西吧!”她的语气此时却是柔软的,一面将食物放置在地上,一面替悠悦的双手松绑。 “不吃,你拿走吧,我不会吃你们的东西!”悠悦的生息脆弱得紧,但仍旧倔强地回绝。 “你还真是倔呢,看看你的样子,这又是何苦呢?”易飘飘瞧着她发白的嘴唇。 悠悦神色凛然,大胆质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你到底有什么企图?”悠悦被困在这样一个让人憎怖的阴寒之地,全是张牙舞爪如猛兽般的凶神恶煞,想想能有什么善类。 她见此情形倒觉自己凄凉了,漠然地说“或许,在你的眼里,凡黑道中人绝非善类,我以前也这么想,也从未打算要做黑道大哥的女人,人在江湖上混,身不由己,甚至迫不得已,尤其是江湖女人,背负的岂止只有家庭的责任这么简单!相较之下,你已经很幸福了,还不保重自己,你不吃不喝,哪里来的力气等到别人来救你?你走不动,跑不了,要救你就更困难了!” 悠悦平心地想:“这女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要为他珍惜自己,等他来救我!”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说不定这饭菜里有些不好玩的玩竟儿!”悠悦还是不敢怠慢。 易飘飘不再吱一字半句,默默将食物取回将要离去,悠悦的心猛地一沉,竟有无尽伤感。 “慢着,给我吧,我可不想饿死在这儿!”悠悦接过食物,倚靠在湿冷的墙壁上,慢慢咀嚼着并打量着眼前的她:“如御下粉黛,换一身装束,不失一位眉清目秀,小鸟依人的女子,看起来她比自己约大几岁,隐有一种倦怠之感!这就是大哥的女人。整天打打杀杀,跟这样的男人一辈子,每天做梦都是血腥吧!她的内心好像有点寂寞!”悠悦感怀。 “龙姐!”突然来了一个手下,仓促出声,眼神中透着鬼祟。 “什么事?”她变脸如翻书似的,硬声答应着,空气似乎瞬间凝结了。 “那件事,已经吩咐兄弟们办好了,一个也跑不了,龙姐准备如何处治!”这个小子望了悠悦一眼,在易飘飘的耳绊小声说着。 “照老规距,以后这种事,不要再来问我,交由你做主吧,什么事都归我管,干脆我替你们跑腿好了!”她的言语很有些刚果与不屑。 悠悦旁听着,忍不住评价了一番:“此话说得很有份量,举手投足间霸气颇足,很有大姐大的样子,看她面不改色的处理着,应该对此类“小事”司空见惯了吧!我还真有些佩服和欣赏呢!但是,她对于血腥事件,大概也麻木了,人的命对她而言,也如蝼蚁一般吧,但她为何今日会对我一个陌生人如此照顾呢?” “是、是,小的该死,下次绝不敢再麻烦龙姐了!”这小子服服帖帖的,这更让悠悦大声叫好了。 “下去吧,这没你事儿了!”易飘飘将手下遣走。 “你呆在这儿,暂时不会有事的,只是不要出声,不要引起注意,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几天,我还会再来看你,这里环境是差了些,但是没办法,这儿,算是好的了!希望你能成功脱险!”她完全不像是在跟一个囚禁者对话,更像是朋友的劝慰与鼓励。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悠悦百思不得其解。 她浅浅一笑,轻缓地说:“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好感吧,更或许,我在你身上,看到我想拥有的东西,不舍得破坏掉,想让你一直留着!” “我身上?你想要的东西?”悠悦重复着。 “是啊,不说了,我得走了,要不龙哥到处找不到我,会有麻烦的!”她说完便离开了,门被紧闭的一刹那,那狭小的空间内恢复了鬼气,但悠悦似乎不再害怕了。 这三天时限里,易飘飘又出入过暗房,被龙哥发现,这时,他的脸上显出的不悦之色让手下急忙寻她。 “龙哥,找我啊!”易飘飘娇态万千,温温柔柔地粘上他的身。 “你去见那个女人了?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让你去见了吗?”昌龙露出他权力不可亵渎的“尊颜”。 “不要生气嘛,我只是去看看,那众口中所说的美人坯子,到底是什么货色,还不是怕你看到赛过我的人,就见异思迁了!”她的眼光分外讨好,身子一软,瘫在他怀里,百般妩媚。 “飘飘,不准再去看她,一眼也不行,这个妞,可不能出一点差子,你明白吗?”昌龙似笑非笑,逼近怀抱中的易飘飘,她顿感一股无名的压抑。 “好嘛好嘛,不去就不去,别生气了,你这个样子,你看,我的心跳得多快啊!”她拉拢他的手贴近自己胸膛,脸上显出惊惶失措的样子。 “你们都下去!”昌龙命手下全部离开。 他抱起她走近内卧,那儒缓的关门声,瞬间驱散了阴沉的黑雾,营造出浓郁的暧昧之气,若大的一张温床,足以让两人覆雨翻云了。他将她放上床,她便熟练地躺在他身下将包裹于身上的一层层剥掉,缓露出雪白的嫩肤,一双勾人魂魄的眼,轻挑地发着信号,两手迅速的替他宽衣解带,他如饥饿的野兽般为所欲为…… * * * * * * ☆、幸福来之不易 作者有话要说:  此时的悠悦在羿哲面前像个孩子,哭也不是,闹也不是,听他的解释却怎么听怎么委屈,羿哲很紧张,但同时,他觉得幸福已经来到……三日后,照规距,他们到达交易地点,裴羿哲开着机车单枪匹马急驰而来,旁立迎风的两排绿情早已变得萧条,苍白可见,而羿哲体内却渗出了淡淡咸味,头盔下,是像蒸过桑拿的脸。而昌龙这边,声势颇有些壮观,用的都是四个轮子的,车门齐刷刷同时开启,很有些派头,下来的牛鬼蛇神个个西装革履,包装得很体面,怀里揣着家伙,毫不掩饰。 昌龙的车停在最前面,由一个小角色迎他“大架”,后面过来几个随护像木头般杵在他身后。 “小子,有胆量,算我没看错你!”昌龙得意极了。 “昌龙,看你的阵势,的确很瞧得起我!”羿哲露出轻蔑的眼光。 “东西呢?怎么,非要等老子开口你才肯拿出来?”昌龙被他惹恼了。 “东西我自然会给你,不过,我要先见到她,如果有任何闪失,你想要的,怕是没那么容易!” 昌龙命手下将悠悦带出,悠悦在车里一直盯着现场的动静,她担心满腹又怀着一丝希望。这时被人从车里连拉带扯弄了出来,嘴里被塞了不名物,手脚仍被绑着,好在她听了易飘飘的劝,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体力也有所恢复。她脚一落地便使劲奔脱那双污秽的手,可惜并不成功,她急切地看着裴羿哲,恨不得立刻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她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双手紧扣,相互揉搓着。 “我可一点没亏待她啊,你瞧,没少胳膊没少腿的,在我这儿也算是开先例了,你应该感激我才是啊,你不会这么不知好歹吧?” 裴羿哲寻着昌龙的视线望去,看见悠悦张惶期待的眼神,又看着她被这般束缚着,全身恼怒,他叱咤着:“想活命的话就快松开她,你们竟敢对她这样,混蛋!” “你的火气是不是太旺了?小心把自己给烧了!”昌龙也开始发飙,因为羿哲的目中无人。 “你到底是松,还是不松?一句话!对一个女人如此,你未免太逊了吧!好歹你昌龙也是混得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要失了名头,你不就是要那东西吗?不要浪费时间,早点了事,你我都心安。”羿哲用言语激他。 “好,老子量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样,黑虎,给她松绑!” “是!”这个名叫黑虎的手下粗手粗脚的替悠悦解开绳子。 “贝乐!”悠悦急切地将封嘴物取掉,大叫一声,向他跟前冲去,被挡在前面的狗腿子劫住。 “你不准用脏手碰她,东西在这里,昌龙,你过来拿,我要你把她带过来,你不会连这个胆量都没有吧!” “臭小子,以为我龙哥被吓大的啊!”说着,便架着悠悦向羿哲走去。 昌龙接过“证据”的刹那,裴羿哲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抢过悠悦,推向自己身后,他从昌龙腰间取下喷头将他反扣,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动作之完美如电影里的情节。悠悦眼前一幕触目惊心,忘记了该如何摆布自己。 “你们都不要过来,否则我喷了他,放下你们手里的枪,踢过来,听到没有?昌龙,看来我说的话他们听不到,还是你的命根本就不重要。”旁者听闻毫不置疑,裴羿哲这次是豁出去了。 昌龙下令照他说的做,裴羿哲冲着悠悦喊着:“快跑,跑得越远越好,听我的,快点,我不会有事!” 悠悦眼眶湿润,眼前模糊一片,她使尽全力跑着,不知跑了多远。 “为什么他还没有来?不,他不能有事!”想着想着,悠悦不自觉地向回走,听见不远处机车急速的奔驰声,“是他,贝乐!”她兴奋的叫着,机车停了下来,带上悠悦冲向逃亡之路。 *   *   *  *   *   * “这是哪里?”悠悦随裴羿哲走进一个陌生的房间,屋内设施齐全、摆设新颖、简洁干净。客厅有几幅他的作品,拍得很美。为四周低调的色彩添了几分暖意。阳台很宽敞,有几株盆栽,都是比较好养活的绿色植物。想是他平时忙于工作,没那么多闲暇照顾它们。 “这是我的住处,喜欢吗?”他温柔的说。 “你真会选地方,这儿很舒适,远离了嘈杂,房间内设计也很特别。”悠悦笑着,笑容很快又凝结了。 悠悦庆幸总算都化险为夷了,可以安心地坐下,好好休息休息了,折腾了几天,身上还留有捆绑的痕迹,想到自己从未受过如此待遇,想到那几天胆颤心惊的生活,想到眼前站的是欺骗了自己又救了自己的“冤家”,内心的翻江倒海快把自己淹没了。 “你怎么了?”看着悠悦神情变化,他关切地问。 “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悠悦此时可是想起旧伤了。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 “那你倒是说个理由给我听听?”悠悦给了他解释的机会。 “悠悦,你的善良、可爱、纯真、你的所有,时刻都吸引着我,让我无法自拔。一开始,我便被你的一举一动所感染,和你相处的每一分秒都让我觉得好兴奋,我承认,我用的方法是偏激了些,荒唐了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自负、高傲、目中无人,在你身上全用不上,我一步步掉进你的陷井里,慢慢地,我越来越不敢对你坦白,就是怕你不原谅我,怕你离开我,又怕自己会伤害了你!”羿哲蹲在沙发旁一字一句发自肺腑的说。 “你太会演戏了,连名字都可以改,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惯用这一套来哄女孩子啊?”悠悦是真的不知所措了。 “悠悦!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人,我从来不会对别的女人这样,我喜欢你,正是因为你身上有别的女人没有的东西。你这样冤枉我,叫我情何以堪呢?” “我管你怎么堪,在我最无助难过的时候,在旁人都说你是骗子的时候,在种种事实罢在眼前我还想选择相信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悠悦是真的委屈了,咸咸的泪,刷刷地流。 “我是真的不能露面啊,你会很危险的知道吗?再说,我真的是去看过你,因为想你的日子实在是苦不堪言哪!就是因为被黑道发现,你才会被绑的。” “你真的有来看过我吗?这么说,那天我看到的不是幻觉?”悠悦向他证实。 “嗯,我的确是去了,看到你那么痛苦,我于心不忍,所以,晚上又去守着你,想不到,我所担心的就发生了,他们的动作比我想像得要快。”羿哲感受到危机。 “你这个大骗子,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不只是你一个人骗我,你还与别人串通一气把我蒙得好惨哪,我就像个大白痴一样,任凭你们摆弄,一心为你们着想,你们太坏了,我不会原谅你的!”悠悦激动得用双手使劲捶打他,羿哲看到了她手腕上的淤痕。 “悠悦,别这样,你打不痛我的,别把自己弄痛了,好吗?”羿哲阻止了她,抬起她的双手,两圈深深的痕印红得发紫。 “他们不是别人,皓川是我的好兄弟,是真的好兄弟,以后,我都不会再骗你了,那个护士,是皓川的女朋友,她想看看我心里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儿,所以……” “谁要信你的鬼话啊!”悠悦打断了他的话,她已经被他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中毒不浅了,她害怕再为他难过。 “悠悦,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呢?别动,我去拿药来给你敷上!”说罢,羿哲走进卧房,拿出医药箱,看来他总是面临受伤的危险,那些跌打损伤的药材备得很齐全。 “别的地方还有吗?让我看看你的脚!” 悠悦就任他摆弄着,她一句话也不说,看他替自己上药,包扎。 “身上有吗?”羿哲此时绝对没有邪念。 “没、没有了!”悠悦被羿哲炽热的目光盯着不好意思,他一把拉她入怀,紧紧抱住,他差点失去她,无论如何,他不会再离开她。 悠悦不再闹了,够了,让一切先停止吧,她太累了,此刻,她只想呆在他的怀里,好好睡一觉。 醒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悠悦突然想起父母,担心地问:“贝乐,不,还是叫你羿哲吧,你有我爸妈的消息吗?他们找不到我,一定急死的!” 羿哲安抚着说:“你的父母没事,在家等你的消息”。,沈悠悦给父母打了电话,心里沉重极了,长这么大了还要父母操心。她只听羿哲提过他母亲一次,他的家人一定也很担心他吧! “羿哲,我很少听你提到你的父母,他们好吗?他们住在哪里啊?”悠悦开始关心他的家人。 羿哲被她的问话勾起了回忆,他坦诚相告:“父亲不在了,听母亲说在我很小的时候,一场车祸死了。我的母亲~~在我十岁以前,我记得她是个很温婉的女人,有时你的眼神很像她,但不知为什么,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她性情大变,变成另外一个人。我独立之后,一人闯荡,她回老家了,在上海。” “那你常回去看她吗?”悠悦又问。 “你想去看她吗?” 裴羿哲弦外有音。 “我?呃,这!你讨厌!” “你关心我的父母,想必你是不恼我了,我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再骗你了,真的!” 悠悦逃避羿哲的眼光,转移话题,她说:“不说这个了,我饿了!” 羿哲开始急着到处找吃的,只找到少许的一些。一般他都不会在家里下厨,要做的话,也只是做些简单的。悠悦看他笨手笨脚的,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来吧!”她接过他手中的。 “你还会下厨,真不敢相信,你看起来,属于对家政一窍不通的那种。”羿哲是有感而发。 “那是因为工作太忙,没机会,在家时妈妈都替我打理好一切生活必须,那不代表我自己就不会啊!”悠悦反驳,不一会,她便端上香喷喷的佳肴。 “先生,不好意思,材料有限,您就将就吃点吧,给个面子,不要吐出来喔!”悠悦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哇,好好吃喔!” 羿哲的表情虽然有些夸张,但的确不是那么难吃!羿哲的心,既然有些感动,几年以来,他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馨滋味。他激动地抱着悠悦轻声地说:“谢谢你,悠悦,今天的我,很幸福,是你带给我的,只有你能带给我!” 他们聊了通宵,都没有睡意,月亮偷乐了一个晚上,倦了、累了,该回去休息了,太阳准备接班了,世界渐变明亮,他们在阳台上,依偎着睡着了,他醒来,痴痴看着还在沉睡的人儿,一把抱她到床上,盖好被褥。他们已经不能出门,所以,生活必须,只能麻烦刘皓川全部包办。随后,他打了一通电话给他的兄弟刘皓川,让他女朋友替悠悦买些衣物及生活用品。 * * * * * * ☆、与劫数之较量 作者有话要说:  紧急关头,姚宗亚的出现让两人化险为夷,悠悦与姚家也十分投缘,与姚宗亚很快能融洽地相处,只不过姚宗亚多了一点心事……曼晴听说悠悦住到羿哲家里,兴奋得不得了,加上她一向“乐于助人”,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她照羿哲提供的“实际情况”购买了大小包后,急速奔往他家,连刘皓川都不知道,去到羿哲家后,她迫不及待要进门看悠悦,却被裴羿哲挡在卧房门外。 “喂!小子,看来进展不错嘛!她调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 “胡曼晴小姐,她现在正在休息,你这一进去就闹个不停,会吵醒她的,你的皓川哥呢?”裴羿哲狐疑的问。 “喔,他不知道我已经来了,麻烦你打电话告诉他。” “你自己不会打吗?你就想趁我打电话时冲进去对不对,好了,你安静一下!我倒杯水给你。” “小子,看不出来,你变细心了喔,以前你可不是这样,你为她改变了很多,说到这里,你知不知道,我和皓川因为你去救悠悦的事担了多大的心哪,你怎么都不跟我们讲啊,真不够义气!还是局长跟我们说的,他说是你不让讲的是吗?”曼晴开始质问他。 “你可不可以少说两句,你会吵醒她的!还有啊,我们一起演戏的事,她都算在我一个人头上了,好好K了我一顿,不过,这会儿见到你,还会不会生气我就不知道了!”羿哲的提醒成功的让曼晴闭了嘴,但时间并不长。 “哎呀!我倒忘记了,那我……我要不要离开啊,是你让我们演的啊,你确定悠悦的气已经消了吗?你今天叫我来是不是不安好心的?说!”曼晴又开始叽喳喳了,忘了要小声一点。 “我有这么无聊吗?”羿哲头快炸了。 “吵醒更好啊,我跟她买的衣服还不知道合不合身啊,要试的嘛,不合穿还是要麻烦本小姐我去换的好不好?再怎么说我也是公司白领级别,可是日里万机啊,你知道公司现在多么忙吗?好不容易整理完那一堆文件想休息一下,皓川一通电话我便心甘情愿替你们跑脚,你那样看着我干嘛,知道我的好了吧?” 悠悦终于被吵醒了,揉着睡眼,出卧室门口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一个女人色咪咪的盯着她! “护士小姐!”悠悦看清来人。 “悠悦,你醒了,其实我不是护士小姐啦,我是裴羿哲好兄弟刘皓川的女朋友,我叫胡曼睛,你男朋友让我跟你买了一堆的东西,你看你喜不喜欢这些,蛮时尚的吧?”胡曼睛替自己也替皓川更正了自己的身份,她注意观察悠悦的表情,好像也没多大的气了,这才放心一点。 “男朋友?谁说我是他女朋友来着!”悠悦看着突如其来的这些,又看看裴羿哲。 “是啊,是我让她去买的,你最近不能出去走动,有些东西是必备的啊!好了,气也该消了吧!渴吗,我倒杯水给你!” “裴羿哲,你什么时候变这么体贴啊!”胡曼睛正处于极度兴奋状态,刘皓川一通电话使她安静下来。 “是啊,我已经来羿哲这里了,你自己过来吧!哦你等等啊!”胡曼晴将手机递给了等侍通话的裴羿哲。 “皓川啊,你呆会儿来的时候带点食物回来,我们不方便出门,谢了!” “喂,以为我们家皓川是保姆啊!”胡曼晴故意不爽的样子! “拜托,我跟他拜把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混咧!” 刘皓川来后,看到悠悦,难免有些不好意思:“悠悦,出此下策,实在是迫不得已,我和曼晴都已经说过他了,只是一时还未想到怎么处理会更好,所以……” “皓川,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其实,我已经不再生气了,在羿哲舍身相救不顾自己性命的时候,我就什么都融化了,他有你们这些朋友,是他的福气,你们愿意让我加入吗?”悠悦说的话实在是太动听了,一旁的羿哲激动得要死。 “悠悦,是真的吗?你不会介意我们骗了你,你知道吗?我们骗你是怕羿哲失去你啊!”曼晴冲过来紧握她的手。 “我都知道!我不怪你们了!” 大家正开心着,悠悦的手机响起。 “悠悦,是我,逸荫啊,我……”逸荫在电话里抽噎起来。 “怎么了?逸荫,你说话啊!”悠悦眉宇凝重。 “悠悦,他们,好可怕,好可怕,来了好多人,见东西就砸,你的店……被他们毁了啦!” “什么?”悠悦整个人呆在那里。 “悠悦,什么事啊,啊?”旁边的三个人也急了。 “是真的,是你的光影秀阁,我刚路过那里,他们气势汹汹地,像要吃人的样子,好恐怖!” “我的光影秀阁,被毁了?”悠悦重复着,头顶布满乌云。 “什么?”三人无措,而羿哲愤怒之极。 手机从悠悦手中滑落,“砰”一声摔在地上,她瘫软在地,他们快速将她扶起。羿哲恼怒地握碎了手中的玻璃怀,鲜血淋漓的,染红了眼。 “羿哲,你做什么?”连续听到的粉碎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曼晴大叫一声。 “你做什么?不要这样!”悠悦泣不成声,大豆般的泪珠儿,迅速滴落在羿哲的手心上。 “羿哲,这时候,你一定要撑住,不要失控啊!”皓川忧心加担心地说着。 “光影秀阁,是悠悦几年以来的心血,是她最最宝贝的事业,因为我,都是因为我,瞬间化为泡影,你叫我怎么冷静?”羿哲说完准备冲出门去。 “不,求求你,我求求你啊,你不要去!你去了,等于自投罗网,他们正等着你啊!请不要说这样的话,我选择了你,就要承受一切后果,我心甘情愿。我答应你啊,我不难过,我不难过了,好吗?好吗!”悠悦搂住他的腰,不让他涉险。 “悠悦,不要!”羿哲担心她手腕上的伤,不敢蛮冲,他停止下来,小心地抬起她的手腕。 “还痛吗?”羿哲不知多心疼。 “只要你不去,我就不痛了!”悠悦深情地看他。 “好了,这才对嘛!想想对策吧,现在实在不宜冒险哪!”曼晴拉他们坐下。 “他们一定知道我拿过去的是假的了!”羿哲明白,这一天迟早要来。 “当然了,他们可不笨!这种事,你都不找我商量一下,你一个人犯险,万一……,那可是连个照应都没有啊,好在,现在大家都算平安!”皓川对兄弟做的这件事可介怀着呢。 “这段时间,我们就忍住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悠悦压住了羿哲的冲动。 * * * * * * 今天是周末,碧空万里,难得这么美的云彩,悠悦一人在家独自沐浴阳光。屋内飘扬着动人的钢琴曲,阳台上,多了些女人的衣物和娇美的花。 悠悦快被这种舒适给迷醉了,忽被急促的门铃声惊醒,她跑过去开门,见羿哲额头溢满汗珠,她关切地问:“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羿哲的情绪使她紧张。 “快,我们要离开这,他们找上我们了,该死的!” 羿哲拉着悠悦向电梯口冲去。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带,等等,我的手机还有钥匙。”悠悦急忙冲进卧室,行李也来不及收拾。 一路上,他们两颗心弦紧绷着,好像随时会有人暗中给他们一枪或是半路杀出人来。 他们急速奔往机场,悠悦不停祈祷没有被人埋伏。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香港,他提前联络了他的干爹——姚文渊。 半路中真杀出来一辆车,探头出来的是—— “皓川,怎么是你!”裴羿哲有些欣喜。 “傻小子,上次是情势所逼,这次,我怎么可能看你一个人涉险!” 皓川将他们送到空无人烟的一块空地,天上便呈降一架私人飞机,上面的人高喊着:“羿哲,我来了!” 裴羿哲定睛望去,“宗亚!怎么会是你?”姚宗亚从未完全着陆的飞机上跳下,飞扑过去,拥抱裴羿哲,这突如其来的转机无疑是意外的惊喜。 “快走吧你们,有话到香港再说,这里很危险!”刘皓川焦急催促。 “兄弟,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羿哲心底的感激无从表达。 “你们快飞吧!到安全的地方去,我终于有了弟妹,兄弟为你高兴啊!” 裴羿哲和沈悠悦登上了姚宗亚的私人飞机,离开了是非之地。 飞机上,三人对话打得火热,宗亚是羿哲的兄弟,自是很容易赢得悠悦的好感。不等羿哲介绍,他们已经聊上了。原来这架私人飞机是姚宗亚刚到手的。羿哲与姚文渊联系后,姚文渊通知接机回港的姚宗亚到此接应,以防万一。姚宗亚便与赶去缓助的刘皓川接上了头,总算转危为安。 “宗亚,关键时刻,就见到你了!” “是啊,刚考完飞机师,就派上了用场,你们可要做稳了!”宗亚带着空中架驶和成功缓救的双重兴奋。 “这次要谢谢你啊,羿哲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福气。”悠悦为羿哲感到幸运。 “羿哲,你真是水仙不开花,今天不开也得开了吧?还一直跟我爹装蒜!”宗亚“报仇”的机会到了。 “不是我不开花,是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你急个什么劲啊!”羿哲反驳。 “我能叫你悠悦吗,我告诉你啊,他遇到你才是福气呢!看得出来,你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啊!”宗亚对悠悦的第一印象可好得不得了。 “可他一点都不感恩哪,刚开始,他还骗我来着!”悠悦不吐不快。 “他骗你?骗你什么啊,原来你是被他拐到手的啊,羿哲,不会吧,你还真行啊,看不出来啊,我真是低估你了呀,哈哈哈……” “他还做了一天的鸭呢!他行吧?”悠悦瞟了羿哲一眼。 “从何说起啊?快说快说,我好像错过了什么好戏啊!”宗亚非常好奇。 “哎呀,有什么好说的!我已经被皓川和曼晴笑了几天了,给点面子吧!”羿哲边说边捂住悠悦的嘴。 “不要捂啦,做了还怕人知道啊!”悠悦非说不可,乐得宗亚将飞机开得摇摆起来。 “喂喂喂,你行不行啊,别笑了!”羿哲心里还真有些不安。 “哈哈哈,笑死了,笑死了!原来他说的回家处理事情,就是到我这儿来了,不错不错,这的确是他的家啊。怪不得那几天神情有些恍惚,原来是想某个人了吧!臭小子啊,这次你可栽了啊!”宗亚笑个不停。 “更可恶的是,他既然联合皓川和曼晴一起骗我,把我当猴耍似的。”悠悦可全说了,这下心里舒服多了。 不知不觉中,飞机降落在香港一家私人阳台。他们直接从楼上而入。 “爸,您看谁来了?”宗亚一脸得意。 “干爹,这次多亏您和宗亚,您费心了!” 羿哲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傻小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位是?”姚文渊看着尾随其后的沈悠悦。 “悠悦,来,见过我干爹!”悠悦大方地点了一下头,叫了声姚伯伯。 姚文渊见她大方得体,毫不做作,甚是喜欢,不停称赞羿哲的好眼光。他热情地照应着:“来来来,快坐,把这儿当自己的家,千万别见外啊,这次来,就当是散散心,多住些日子才是!这位是孙婆婆,我跟宗亚的生活,全靠她照顾!”孙婆婆正端来糖水待客,她是姚家的老保姆,跟随他们家很多年了。 “见过孙婆婆,给您增麻烦了!”悠悦客气地说。 “沈小姐客气了!”孙婆婆和蔼的笑容让悠悦倍感温馨。 香港,的确是发达的地方,到处灯火辉煌,尽显繁华。悠悦像被放飞的金丝雀。 “羿哲!我们好久没看过如此夜景了吧!”她依偎在他怀里,喃喃地说。 “是啊,人生有很多好景致,我们都不要错过,人生也有很多磨难,我们躲也躲不了,你愿意跟我分享这些好景致,也愿意和我一起克服所有的磨难吗?” 羿哲认真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羿哲,我的心你看不到吗?我们经历的这些,你还看不明白吗?你知道你的问话有多么多余吗?”悠悦激动得望着他。 羿哲此刻已经太满足了,他贴近她轻搂她的小蛮腰,用他炽热的双唇覆上她的。悠悦闭上潮热的双眸,双手交于他的颈后,与他在唇舌间纠缠,发泄相关与他所有的快乐、忧心、紧张、思念、不顾一切…… *  *  *  *  *  * ☆、命中桃花开几度 作者有话要说:  余思桐出现于姚宗亚的画展,她的与众不同让沈悠悦惊叹不已,倘若余思桐能与姚宗亚相伴,将是一件多么羡煞人之事,而姚宗亚……由于裴羿哲成功撤离,警界已无任何顾虑,布下天罗地网,成功将昌龙一伙人等缉拿归案,法庭立案,昌龙及相关手下凡犯案者全部脱不了干系,裴羿哲搜取到的罪证内容是他们制造毒品的全部过程。不是□□,是一种至毒的注射液体,事件暴光无不震惊。 警方联络裴羿哲出席法庭,为关于黑道绑架及谋害的犯罪事实出庭指证。裴羿哲要暂时离开香港,离开悠悦的身边。 “羿哲,你什么时候回来?”悠悦不舍地说。 “等这件事了结,我就过来接你,你乖乖地,等我回来!” 羿哲抚着她的长发! “你记得,有一个人在等你!请你为了我,保护自己周全。”悠悦有种不好的预感,心跳急速。 羿哲亲吻着她,表示他的安抚。 姚宗亚送走了羿哲,将他未来的“嫂子”照顾得很好,基本上,宗亚很喜欢悠悦这种类型的女孩子。但眼前这个女人是属于裴羿哲的,他不敢想也不能想,他只能做好一个兄弟的本份。 “宗亚,说说你们小时候的事好吗?”凡是相关羿哲的,悠悦都很关心。 姚宗亚追溯当年:“我们小时候常在一起胡闹,那时我们都住上海,我们两家是至交,很不幸的是,他爸在他十岁那年,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羿哲的母亲很美,我也喜欢叫她妈妈,因为我的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我常常把我画的画给她看,她就夸我聪明,为此羿哲还吃我的醋,不过说来很奇怪,他父亲去世那年,他母亲性情大变,郁郁寡欢,渐渐与我们家产生了距离,久而久之,我们两家便疏远了。我爸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么个兄弟就这么没了,总是告诫我好好珍惜我与羿哲的兄弟情份。” 见悠悦沉浸其中,姚宗亚继续讲述:“我跟羿哲小学、中学都在同一学校,形影不离,亲如兄弟,高中毕业后,我往美术界深造,他就去学习摄影,他是很爱他母亲的,他母亲老夸我的画,他说过,他画不出来,但是可以拍出来!可没想到的是,他最终选择了这条路,当了一名警探,我佩服他的能耐,他一向喜欢探索、挖掘,他喜于思考也很有智慧。后来,因为他的关系,我认识了刘皓川,这两个人是一样的德行,办起案来,不思杂念,专注谨慎,我很欣赏这种作风,也因为这样,他们有着极好的口啤。“悠悦自豪的神色使宗亚明白,裴羿哲的位置无可替代。悠悦忍不住问起:“他是个优秀的男人,就没有女人追求他吗?” 姚宗亚感同身受似的回答:“曾有很多女生喜欢羿哲,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崇拜,他超帅、超酷、又超冷,自我冰冻,没有人能够将他融化,自从遇到了你,我才终于明白!” “明白什么?”悠悦笑问。 “你是很特别的女孩儿,有着特殊的气质,很有个性与思想,懂得相处,善解人意,有娇柔的外表却从不娇纵,很开朗,也很自信,感情很细腻所以不免会有点伤感!你像是双重人格,有着两面性,一面你是太阳,发光发热,一面你是月亮,清冷忧郁,很明显的,热与冷的完美结合。 “你是人格解剖专家啊!”悠悦对宗亚的评价可不敢当。 “你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你知道吗!我看不懂的时候,就是你忧郁的时候,你的眼神很深邃,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宗亚对此无能为力。 “要都让你看清楚了,不是太肤浅了吗?”悠悦装作很诡秘。 “其实羿哲也有点忧郁,他的眼神,很像她母亲。” “真的吗?他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你们有着相同的气质,看似不属同一世界,但,是真正懂对方的人。” “宗亚,你知道吗?你跟我们一样,有着同一种气质!跟你聊天,我觉得好自然,好舒服,你让我觉得很安稳,谢谢你!” “时候不早了,休息吧!”宗亚关切地说。 “嗯,晚安!” 羿哲离开的这段日子,宗亚不辞辛劳带她品尝了香港所有的特色,去鲤鱼门、南丫岛吃海鲜,去地道美食店吃车仔面,去口味众多的甜品店,比起那些海鲜和甜品,悠悦还是比较喜欢街头小食,常常乐不思蜀。宗亚喜欢陶醉的看她吃东西,满足她的所有食欲。 他带她去逛所有购物集中地,九龙的尖沙咀、佐敦、油麻地、旺角,香港岛上的上环、中环、北角、金钟、铜锣湾,悠悦特意在上环选购了几套极具香港特色的时尚新装,想像羿哲回来看到她的那种表情,她兴奋不已。 “悠悦,这几件都很漂亮,都很适合你!”宗亚很乐意为她参谋,眼前的她身段玲珑有致,天生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色,典型的俏丽与甜美二合一,是现实中的芭比娃娃,服饰的搭配上有很大的空间,被不同风格的服装衬托的她都使人赏心悦目。 “那倒底要哪一件?”悠悦面对眼前的玲琅满目,难以取舍。 “呃,这个,要不都买了吧!”宗亚被眼前的悠悦弄得眼花缭乱。 “都买?好奢侈啊!”悠悦觉得自己太过挥霍。 “没事啊,女人都这样!”宗亚打趣地说,不过,她确实很有条件。 看悠悦高兴的劲头,宗亚借机提出了邀请:“悠悦,过两天,我的画展就要举行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请你做我的嘉宾呢?我联系过羿哲他们,可是都太忙了,我想,皓川的女朋友也舍不得丢下他吧!你呢?”宗亚等待着她的回答。 “画展?你要开画展吗?这个羿哲,都没跟我提起过呢!可以啊,我人就在香港,干嘛不去啊!能欣赏到你的大作,求之不得!”悠悦大方地回应。 “真的吗?我很荣幸!”宗亚此刻的内心甭提多么雀跃。 * * * * * * 画展办得很有风采,里里外外,众人云集,很多有排场的人物相互寒暄着,宗亚不停地应付来客,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探寻着悠悦的倩影。 “怎么还没来啊!”宗亚一边与宾客握手,一边自语张望。 “宗亚!”对面传来清盈的叫唤声。 “余思桐!你怎么会来啊!”宗亚见她莲步走来,意外地说。 余思桐的到来片刻骚动全场,标志的五官,妙曼的身材,着一身素色,活脱古墓中的小龙女,她旁若无人地看着姚宗亚,眼神迷离,只对他一人浅浅笑着,浅到不被人发觉,她感性的唇瓣微张着,唇角微微扬起,温雅而恬静。旁人看来很冰冷,但很诱人。 “怎么,不欢迎我么?”余思桐平静而不容忽视的口吻直逼姚宗亚。 “岂敢岂敢,余小姐大架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宗亚,你的画艺越来越精湛了,我都自愧不如了!”她抬头四顾,悠悠地说。 “哪里哪里,让你见笑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你的画展,我岂有不参与之理,你我本是同门,关注你也是理所当然的!” 宗亚见余思桐略有用意的眼神,急忙将局面纽转,想到悠悦正巧在某个角落看到这一幕,心中莫明的杂乱。 “你的造诣一定不会比我差,先看看吧,我去招呼客人!” “刚才看你这么焦急,在等谁?”她还是浅笑着。 “呃,等一位朋友!”他简单回答。 “是吗?”她有些不信。 “悠悦,这里,这里!”宗亚边走动边招手示意,靠近游走于人群中的她。 “宗亚,你在这啊!”悠悦徐徐走来,萦绕的清风飘散着淡雅幽香。 她为自己打造了一个清新的可人形象,脸上着透明装,身上内着米黄V领绒衫,领口蕾丝设计新颖,柔软的质感紧贴其身,下身着浅灰超短迷你裙,简约时尚,一双淡咖长靴,勾勒完美的腿部曲线,外披淡紫色呢绒洋装,烘云托月般的衬出她美妙的身段。各界名人坤士惊叹,悠悦此时就像一样艺术品参与了展览一般。她如清幽雅致的君子兰,娇柔中几分傲然,让人既喜爱她的妩媚,又欣赏她的知性。 “不好意思,在家担搁了一点时间,来晚了!”悠悦解释。 “你今天,好美啊!”宗亚目不转晴地看着她。 “宗亚,别取笑我了,这么多人看着,怪不好意思的!”悠悦躲避众人的眼光。 “来,我带你参观!”宗亚牵起了她的手。 “姚宗亚!”余思桐的大声叫唤充满怨怒,她成功的停止了宗亚的行为,慢慢走到他们中间,场内人士止步观望着。 “宗亚,这位小姐是?”悠悦好奇的问。 “余思桐,你……”宗亚没有说下去,他看到余思彤眼里的沧桑和忧郁,一时不知所措。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对我说过的话,全都不记得了吗?到底怎样你才愿意留在我身边?”余思桐言语虽然深刻,但脸上的表情依然那么冷静。 此情此景,无数人惊讶不已,男人们更是无不妒忌,他姚宗亚竟然让两位如此出众的女人仰慕。 女人们艳羡的目光灼热的紧,大家都想知道这两个惹人红眼的“尤物”从何而来,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 悠悦顿感一阵诡异之气,但不好言明什么,她看着身边这位“执着”的女人,心里忽然掠过一丝莫明的兴奋,原来,宗亚身边竟有这样一位女子,这样的依赖他,欣赏他,可他为何从来不曾留意呢? “我……说过什么?”宗亚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语塞。 “算了,很显然,你已经全忘了,若不是今天的画展,我们还见不着面吧!” 从余思桐的出现开始,始终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将喜怒很好地潜藏在美丽的皮囊下。 此时,遥远的一声叫唤,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那人急匆匆赶来,直直走到余思彤面前。 “小姐,你一个人跑出来,大家都担心死了,你想看姚先生的画展,吩咐一声,自会有人送你来的!”这个男人脸上焦急得紧。 “小赵,我们回去吧!”说完,余思彤转身走在小赵前面,而小赵紧跟其后。 现场安静了,望着小龙女般轻悠的背影,接着传来几声感叹,沈悠悦与姚宗亚相视数秒,正欲打开僵局,正巧被人抢了先。 “姚先生,幸会、幸会啊!”有位先生过来客套的握住宗亚的手。 “唐先生你好,感谢捧场,请随意看看!”宗亚对这种客套早已习惯。 “这位小姐是……”他开始切入主题。 “我来介绍,这位是沈小姐,悠悦,这位是唐先生,他可是股市风云人物啊,今天赏脸来不知是多大的面子呢!” “唐先生,你好,很荣幸!”悠悦礼节性的伸出右手。 “沈小姐,你真是光彩照人,把这里的淑女名媛全比下去了!”他的手握住都不想松开。 “您过奖了!”悠悦有些不自在的抽回她的手。 “唐先生,请随意吧!”宗亚的口吻不再柔软,面对眼前刚发生的“小事”他可是紧张得很。他将她轻拥着,给她最贴心的保护。 “不知刚才那位离场的小姐是哪家千金,跟您熟识的,都是绝色呀!”这位唐先生的爱美之心未免太过张扬。 “在没有经过当事人同意之前,我是不会透露的,我想,你可以通过其他途径试试看!悠悦,我们去那边!” 这位唐先生看两人离去的背影,看他对她的细心周全,似乎知道了什么。 “宗亚,这样好吗?你太顾及维护我,我怕会影响你啊!”悠悦在旁轻声细语地说。 “没事,保护你最重要,早知道,就不要你来这种场合了!羿哲要是知道的话,会怪我的。”对于悠悦的“招摇”,他一点都不讶意,但事实发生在眼前,他就是没有办法不在意。若是羿哲的脾性,指不定做出什么来。 “宗亚,那个余思桐,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看样子,她很依附你耶!”悠悦带着几分试探。 “这里不便说,回家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吧!”宗亚边说边向会场中心走去。 “各位来宾,欢迎光临,非常荣幸,能够请到各界知名权威人士以及诸位艺术鉴赏大师来此参观,本次画展才能够有此声色,在此,我向各位表示由衷的感谢,并希望我的画艺能得到大家的肯定和大力支持,今日来此的,有很多都是我熟识的友人,或是事业上的朋友,我很想听到各位的宝贵意见,我将在这里等候问询,有任何问题,请来这里。另外,跟大家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宗亚伸出右手,悠悦将手搭上他的,有些意外的紧张。 “沈悠悦小姐,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形像设计师,我想,今天她如此光彩夺目,也是出于自己的杰作。她能成功吸引的,恐怕不只是先生们的眼球吧!”宗亚边说边向那位唐先生望去。 “宗亚!”悠悦觉得宗亚的言词过于夸大了,小声地提出不准再说了。 “姚先生,看您在现场如此保护这位沈小姐,关系一定不一般吧!”唐先生一句话立刻与众人达成共识,看来大家都想知道,接二连三应喝着。 “不错,她的确跟我的关系不一般,至于是什么关系,我想,我有保持沉默的权力吧!”宗亚幽默的耸耸肩。 摄影机、照相机、手机、凡用得上的机器都不停工作着,这些代表上流社会的场景,此时可以起到用来炫耀的作用。 “好了,大家可以继续随意参观了。谢谢大家!”宗亚优雅的风度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眼光,可看起来台上如此登对的两位,免不了有些妒忌。 * * * * * * ☆、片刻轻松 作者有话要说:  余思桐的美让人怜惜,谈及她与姚宗亚的小故事让沈悠悦备感震动,正当悠悦为他人之事操心之时,一场意外的打击偷偷袭来……画展办得很成功,宗亚的画大部分被一抢而光,宗亚留下了一幅,那是在他细心观察下得知悠悦中意的一幅。 “悠悦,你快来看!”回到家里,宗亚迫不及待地将画拿出来。 “不,你先告诉我,那个余思桐怎么回事儿啊!”悠悦的肚里可一直装着这件事呢,因为打她第一眼看见余思桐,她就觉得姚宗亚和余思桐还会有故事! 宗亚忆起旧事,慢慢道来:“在学院进修那会儿,我们整个院校都知道这个出了名的冰冷美人,后来从他家人那里得知,她小的时候有很严重的自闭症,因为出生优越,她不用跟其他孩子一样抢玩具,抢零嘴儿,她的生活都是有私人管家的,长期封闭的环境让她人格扭曲!” “啊,竟是这样,那她怎么会对你特别呢?” “也许,因为那场雨吧,那天,天色有点晚了,她的司机偏偏车坏了,耽误了接她的时间,那会儿雨下得大且急,电闪雷鸣,很多胆小的女孩儿都尖叫着跑了,只有她默默地站在楼梯口张望着,其实她也是很怕的,只是不想表达,我那天走得晚,恰巧遇到她,我看着她的司机开车过来,她迫不及待地跑下楼梯,不小心,狠狠地跌下去,滑倒在楼梯上,我过去扶她起身,慌乱中,她下意识地握紧我的手,而她的手,还在颤抖,在她的心里,一定是很恐惧吧,但她一声也没吭,我扶起她,和她的司机一起将她送上了车。” “哦!很完美的邂逅!”听完后,悠悦笑着说。 “你在说什么呀!” “故事好像还没结束!后来呢?”悠悦又问。 “后来一段时间,她在学院再遇到我的时候,会和我笑笑,当然,只是很浅的笑笑。” “那她怎么会对你说那些话呢?”悠悦切入重点,很直接的想知道。 “那是再后来的事,我们的交流多了一点,对她的家庭也了解一点点,有时,也安慰她两句,有一次,她在我面前莫明奇妙的哭了,很大声,这是从来不会有的事,冰冷美人还会有感情流露,我愣了,她接着对我说,请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我还没说什么,她一个劲地说,谢谢,谢谢你!说完就跑了!” “可能她真的很无助,想找个依靠吧,你也曾帮助过她,理所当然,你会更容易获得她的好感,说不定,你们会有这个缘份的!” “是吗?我的宿缘,难到会是这个自闭症的女人吗!”宗亚小声喃喃地说。 “你在说什么?”悠悦没听清。 “不说这个了,来,你来看!”宗亚将她拉到客厅。 “什么啊!”悠悦漫不经心地走出卧房。 “啊?这幅画很好啊,怎么,没有人欣赏啊!”悠悦的意思是这么好的一幅画为什么没被人“抢”去。 “有啊,当然,我更想得到某个人的欣赏啊!” “谁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谁啊?我吗?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幅!”悠悦用食指指向自己,瞪大了眼晴看着他。 “你以为只有“警界的人”才有敏锐的观察力吗?”宗亚若有所指地看着悠悦。 “我没有这样说,只是觉得你太有心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不收我很没面子喔,收下吧!” “好吧!谢谢!”悠悦客气的道谢。 “不客气,能让你开心,是我的荣幸!” “又说到哪里去了!”悠悦笑着给了他一记飞机眼。 看着画中的那位在枫树林下的女子,好美好美,成功地将悠悦带入了那个世界。而宗亚,被悠悦带入了她的世界。 * * * * * * 这儿是一个好去处,在其中任取一景,都可成为一幅唯美的画卷,可惜,它并不是所有人的去处,它被一个有名的集团董事买来送给他的独生女儿,让她一人在此享受寂寞,当然也希望有一天,有这么一个男人,陪着他的独生女儿,寸步不离,成为她终生的依托。这个幸福而又不幸的女孩是谁…… “小姐,唉!你在这儿啊,这么早就出来了,这晨风很冷,小心着凉,回房吧!饿不饿呀,我给你准备牛奶和土司好吗?”一个看去年过半百的女人却对这个小女子唯唯若若的,看来是这家的雇佣了。她在一边等着小姐的回话,半响,等来三个字,小姐说:“这就来!” 小姐轻盈起身,那小龙女般的身姿,正是前天出现在姚宗亚画展的余思桐。她静静走着,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回到客厅,早餐已经准备在一个造型别致的玻璃台上,可她好像并不欣赏,她的爸爸给了她所有最好的一切,饮食起居由专人进行照料,出行有司机,虽然她不太喜欢用,经上次她一人跑去宗亚的会展,她爸爸出于谨慎又给她安排了保镖,怕她出任何意外。 “吴妈,你出去吧!”余思彤冰冷地说,吴妈无声退去。 此时用钢琴曲搭配都觉得吵,所有看到此景的人都想用手做一字状示意不要出声,余思彤用餐的样子都是那么恬和,嘴里没有任何声响,只有刀叉在瓷盘里轻轻地斯磨声。她竟然是这样生活的,整个一古堡里的幽灵公主。 佣人们集聚在一室,悄悄议论着这位董事长千金。 “唉,思桐真是可怜,这叫人过的日子吗,天天一个人闷着,从不跟人多说一个字,余董也来得少,他就那么忙,自己女儿这样也不想想办法!”吴妈虽说跟思彤交流得少,但或多或少也有真情流露的时候,好好一个女孩失去了一切欢声笑语,怎不让人心寒。 “我看思桐啊,八成是有心理障碍,要去接受心理治疗!”小赵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她一天到晚拿着笔画呀画的,听说搞这行的都有点那个!是不是啊吴妈!” “哎,你们别瞎说啊,这孩子啊,怕真是心理上有什么吧!”吴妈对此也无能为力。 “那为什么不带她去看看呢?”小赵疑问。 “谁说没试过,可医生问什么,她就像没听到一样,倔着呢!”吴妈无奈地说。 * * * * * * 关于绑架及谋害事件,法庭用了半月时间,这半月以来,裴羿哲没有回家,而是留在警局处理大小事件,心系远方的人儿,想起与她通话时流露的丝丝眷念,恨不得马上飞回她的身边!现在,只用等待审判结果,他就可以飞回香港,不过,他得回家将自己清理一下。 时值夜晚,羿哲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脸上显露喜悦之色,想起与悠悦相聚的情景,竟想得有些痴傻了,迎途一辆脚踏车急驰而来,看样子是急于奔路,随即听见一个小男孩的惊吓声,羿哲不偏不倚,将车稳当的挡在身前,小男孩被突然的静止弄得脑袋有些晃荡,但庆幸眼前的大男人没让他受皮肉之伤,他嘴可甜得紧:“大哥哥,刚才可把我吓坏了,你为何不躲开?你有心事吗?”小男孩见羿哲“临危不乱”,甚是“钦佩”,但自己这么“惹人注意”,竟然羿哲看不到,这就让他有些疑惑了。 “大哥哥的心事,你以后也会有的,小朋友,这么晚了为何到处跑?以后上街骑车不要这么快,很容易出事的,明白吗?” “我赶着回家,天黑了,妈妈一定很担心我!”小男孩“懂事”的说。 “知道妈妈担心还玩儿这么晚?”羿哲抓住把柄。 “以后不会了,我知道错了,大哥哥再见!”小男孩调皮地伸了伸舌头,一溜烟跑了。 羿哲想起自己的母亲,想到母亲此时一定也惦念着自己吧!此事了结,当回家探望才是。正欲挪步,觉得身体哪部分有疼的感觉,确定之下,意识到痛的感觉来源于小腿,他小心挽起裤腿,原来刚在挡车的时候,小腿骨头被车轮直面撞了一下,那么快的车速,撞击力也不小,怎么当时也不觉得疼呢?羿哲觉得这种疼他可以忍受,准备自己回家上点药就好。 临时拦了计程车,到家时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羿哲打开了房门,屋内黑漆漆一片,他开了灯,谁知,没有光亮。 “怎么了,一段时间不用你,你居然坏掉了?那我开卧室的灯好啰!”羿哲走进内屋,情绪不受一点影响,脸上还挂着笑。 “怎么搞的,都坏了?”羿哲的直觉不妙,笑容立即僵硬,冲出房间想打开大门,不料,门被卡死再也打不开。 羿哲想到了什么,但有些晚了,因为他嗅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不明液体不断从门底渗进来,火势由外而内迅速蔓延,急不可待,他隐隐听到门外的窃笑,他想到一张张狰狞的脸,看来是早有预谋的,可是犯罪团伙无一露网,到底是谁有机会寻仇?来不及细细思考了,羿哲拿起手机求助,还好,幸亏手机还在身边。 门窗都被封得严实,不一会儿,浓烟弥漫,封人口鼻,被烧烤的家具、衣物无声□□,羿哲躲闪不及,被火嚣张地扫了一把,他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住脸,在有限的活动范围内寻找可以施救的东西,屋内火苗乱窜,能触到的都被烈焰包裹着,他呼吸越来越艰难,猛地咳嗽,腿伤不小心碰到炽热,更是疼痛,不慎跌倒,性命堪忧,他这时只有一个希望,希望救援快点到达。 羿哲这一跌,躯体终于被火攀上,他试图挪动被火焚烧的身体,咬牙隐忍致命的疼痛,因为他知道,门外正守着几个人,等着他从里面发出阵阵哀嚎,哪怕只有一丝动静,都会成全那些扭曲的人性。脑海里闪现的是等待着他的爱人,他所有的不甘心被更惨忍的焚烧。此时,门外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渐渐退去。 羿哲家附近的某个角落,发出一阵今人悚然的声音:“哼哼!现在是时间游戏时间,只要我们让救火车晚些到达,我就不信烧不死他!” “谁让他住在这种鬼地方,方便我们了,哈哈!”另一个声音传来。 救援赶到时,他已重度烧伤,全身皮开肉绽,被送往医院抢救。此事立即惊动警方,大惊失色,医院里,一阵惨痛的喊叫声:“羿哲,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竟然感烧你,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你不能死!” “皓川,你不要这样,求求你,你不要吓我!”胡曼睛哭着哀求。 皓川发疯似的,用他颤动的双手揪住自己的头发,瘫坐在地上,神情有些恍惚。他忽地爬起来大叫:“我要杀了他们,不要拦着我,我要……” 只听“啪”的一声,皓川被一记耳光打回现实,胡曼晴流着泪,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她心疼地拥着他说:“皓川,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但请你冷静一点,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你要去哪里,去杀谁!” 正在此时,抢救室灯灭了,推出绑得像木仍伊的裴羿哲,皓川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那是胡曼睛从未见过的惨烈。 “医生,他怎么样?”众人无不关心。 医生有些可惜的唉叹着说:“重度烧伤,脸已经毁了,全身伤毁面积在70%以上,治疗期很漫长,而且还未渡过安全期。能不能劫后余生,就看他的造化了。” 全场呆滞,心痛不已,局长更是婉惜,这么好一个有用之才,就这么毁了,不甘心哪! * * * * * * ☆、几多牵挂 黑道那边,进行着一场蓄谋已久的对话。 “立哥,那小子这次必死无疑,不死也是植物人,我们就等好消息吧!” “你找的人干得不错,不过他死得,是有点可惜了,其实我很欣赏他,只不过,昌龙生前就这么一柱心愿,我怎么可能不替他完成呢?” “是啊立哥,况且,龙哥给我们这么多好处,就是决心要那小子赔葬嘛!” “昌龙可以安息了!此事告一段落,不准有人再提起此事,走漏风声者——死”钱雄立打开装满银钞的大箱子,露出贪婪和凶险的狞笑。 “是是,立哥请放心!”他的狗腿子应喝。 悠悦整晚连续恶梦,无法入睡,惊吓出声,宗亚闻声,轻推房门,微弱的灯光下,悠悦目光呆滞,宗亚替她试去额上的汗珠,轻问道:“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宗亚,我梦见羿哲被烈火焚烧,他不停地叫我的名字,可我救不了他,我好怕,我好怕,我想打电话给他,但我却不敢打,我不能接受他被伤害。” “不会的,来,你现在打电话给他,他一定没事!” 悠悦心存余悸,鼓起勇气,拨打羿哲的手机,然后,她难以掩饰心里的恐慌,抓住宗亚的手。 “宗亚,电话打不通!” 宗亚跟悠悦有了同样的担心,他安抚着:“别怕,明天我就去调查。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安心睡吧!” “不,我睡不着,我一闭上眼晴,心头就莫明的杂乱,你不要走,陪我说说话!” 羿哲在医护人员紧张的治疗中硬撑着最后脆弱的生命,不停点滴,氧气日夜输送,持续着他微弱的脉搏。 肌肉损伤严重,大片清晰的血肉仿佛能看出经络活动,治疗、护理要特别小心,不能有丝毫病菌感染。大面积的烧伤需要大量的输助资源,好在,资金方面不是问题。 “他的脸……”局长唉叹着不敢再有奢望,但忍不住还是开口。 “生命如此垂危,还谈什么脸哪,等到他病情稳定,再做下一步打算吧!”医生无奈地摇头。 刘皓川因羿哲病情严重,工作分心,局里放了他长假,让他好好照顾这位生死兄弟。夜半,刘皓川扒在病床,睡着了! 梦里,羿哲还是昔日的潇洒,他听到羿哲说:“兄弟,谢谢你这样守着我,我、我想求你一件事!” 皓川喜出望外,他激动的说:“羿哲,太好了,你恢复了,你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兄弟我再所不辞。” “皓川,我求你,不要将我被烧的事告诉悠悦和宗亚,你就说我死了吧!我不要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况且,就算我活着,我没有能力再照顾好悠悦了,我只会拖累她,宗亚对她很好,他们在一起,我也放心,宗亚很喜欢悠悦,是因为我的关系,宗亚才放弃的!” “羿哲,你在说些什么啊,悠悦不能没有你啊,你要振作,什么死不死的,你不是好好的吗?” “就当兄弟我求你,一定要记住,要记住!” “羿哲,羿哲!”皓川迷糊地叫嚷着! “皓川,你醒醒,你做梦了,说糊话呢!“曼睛温柔地叫唤他。 皓川醒来,原来都是虚幻,但这种虚幻又很真实。 “曼睛,刚才我梦见羿哲了!”皓川的眼神还有些迷离,全身冒着冷汗,伴着轻轻的喘息。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你怎么全身都是汗呀?”曼晴全然一副正经的样子,替皓川试去身上的汗渍。 “不,这不是纯粹的梦,像是羿哲托梦给我!他让我们不要把这件事传到悠悦那里,他不希望悠悦和宗亚知道这件事,他还说自己已经无法照顾悠悦了,让悠悦和宗亚在一起!”皓川提醒自己。 “你胡说什么啊,这也太邪了吧!“胡曼睛不脸不足为信。 “真的,我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梦,最后他消失前还一定要我记住、记住!” “会吗?你小说看多了吧,你是不是太累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曼晴,我能当没做过这个梦吗?怎么办哪!” “你说真的呀!我也不知道啊,要不然,明天找局长说说!” 第二天一早,皓川和曼晴跟局长提起这事。 “什么,羿哲托梦给你?这怎么可能!”局长将信将疑。 “是的,局长,我昨天晚上确定梦到羿哲,他所说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没有必要撒这个谎!”皓川肯定的说。 “不管是不是有羿哲托梦这件事,我们都有必要这样做,外面现在风声很紧,我们应该制造假像!我有个全盘计划,羿哲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什么计划?”皓川和曼晴异口同声。 “不管羿哲到底能不能活,现在向外界宣布,羿哲已死,我们一样办葬礼,走完所有程序,裴羿哲,从今天开始就算是死了,如果他真的死里逃生,我们要将他改头换面,变成另一个人,他的所有个人资料,都将重新编排。他的人生,将重新回到起点!” 局长、皓川与曼晴的心都在升腾,期待羿哲的新生。 * * * * * * 葬礼办得很隆重,花圈设满灵堂,哀悼队伍宠大,泪雨滂沱,大家都为这位有为青年的不幸感到婉惜。“裴羿哲”——安息了! 葬礼中,来参加的何止是亲朋,还有那些只能躲在黑暗角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肮脏嘴脸。 姚宗亚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一到便得知这个天塌的消息,苦命的悠悦还痴痴地等着他回去,他看着羿哲的“遗照”几乎快要疯狂!他的双眼长久未经泪水的冲刷,不想这次…… “谁害死了他?我要让他偿命,羿哲!你怎么会死,为什么会死,你要我怎么办?悠悦怎么办?叫她情何以堪哪!我……一定…为你报仇!”宗亚哽咽。 “宗亚,别这样!现在最主要是查出谁是害死羿哲的凶手,我们要将他剁成肉酱。”刘皓川咬牙切齿。 “可是悠悦,悠悦还等着我带他回去!这叫我如何交待!” 此时,姚宗亚的手机就响在这个节骨眼上,是那熟悉的铃音,缓缓拿出手机,那串熟悉的数字闪动着,他的心提到了嗓门,艰难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吐着嘴里的每一个字。 “宗亚,你到了吧!找到羿哲了吗?我要确定他的安全,否则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神不宁的!”悦悠焦急地问。 “悠悦,羿哲他……他没事,我们明天就回来,你乖乖的在家等我们,不要胡思乱想,好吗?”宗亚不敢想像告诉悠悦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真的吗,那太好了,快点回来,我等你们回来喔!他现在在吗,我要跟他讲话。”悠悦急于听到羿哲的声音。 “他啊,他……他现在不在,有点事要处理一下,明天你就见到了啊!”宗亚看着羿哲的“遗照”,边痛苦着还要边安抚好悠悦,真是难为他了。 “那好吧,告诉他,我很想他!”悠悦此时可爱得像个孩子,甜甜地说完这句话,轻轻挂断了电话,她又独自思忖片刻:“他瘦了吗?一定消瘦很多,明天我要做全世界最补的补汤给他尝尝,我现在有一个愿望,好急切的愿望,我想要他立刻出现在我的眼前!” “宗亚,你瞒得了初一,瞒不了十五啊!”曼晴忧心地说。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告诉她,我们又不在身边,她要做什么傻事我爸爸未必拦得住她,还是等回去再说吧!” “宗亚说得有道理,曼睛,等葬礼完后,你跟宗亚一起去香港一趟吧,悠悦会需要你的!这里,就交给我吧!”看来皓川已经安排好一切。 “嗯,好!宗亚,我们都要振作起来,为羿哲报仇啊!” 皓川他们没有告诉身在上海的羿哲的母亲,因为这个所谓的死讯对于年迈的母亲而言,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况且他还没有死。 * * * * * * 局长办公室,多了一对忧心的父母。 “局长,我女儿怎么样?您有她的消息吗?杜贝乐,不,我是说,裴羿哲,竟然是这种身份,他生前是跟我女儿在一起的吧!”悠悦的母亲万银如担心女儿的安全。 “是的,不过沈小姐现在很好,人在香港,有很多人照顾她,您尽可放心。” “那悦儿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她好长时间没回家了!”悠悦的父亲急于看到未损分毫的悠悦。 “那要看沈小姐自己的意思,裴先生的去世,她定是很痛苦的!” “啊?他们,难到他们……”沈太太觉得事态有点复杂。 “沈先生、沈太太,他们都是成年人,我们还是不要太过于干扰他们的想法吧!裴羿哲这个小伙子,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只可惜,唉,谁会料到呢!如果沈小姐回来,你们大概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怎么会这样,我的女儿,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呢!”万银如心疼极了。 “太太,不要这样,这是警局啊,多少人看着,你不要失控了呀!”沈先生将她支撑住。 “我是承受不了啊,我现在的难过,你体会不到吗?体会不到吗!影楼没有了,等于毁了她的心血与希望,现在,又爱上了一个……不,不可以的,你叫她以后怎么办呢!” “我知道,我是她父亲,怎么会不心疼呢,但心疼也无济与事啊,现在应该想想,怎么挽救才是!影楼毁了还可以有的,对不对?我们千万不能倒了呀!真正最痛苦最无助的,是我们的女儿,我们要安慰她,让她重新建立起信心来啊!” “沈先生,沈太太,发生这种事,我真的很遗憾,羿哲,是个相当不错的孩子啊,你们的揪心,我感同身受,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改变不了了!”局长唉叹。 “局长,不好意思,打扰半天,那我们先告辞了,谢谢您!”悠悦的父母相互搀扶的离开。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悠悦的不祥之梦成为现实,一切在瞬间烟消云散,快乐的回忆对她而言已经是种残酷的折磨,她宁愿闭上双眼再也不要醒过来…… ☆、失色的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  除了皓川及曼晴等人,这个结果对大家来说太过残忍,这个男人的消失对悠悦而言,意味着……回家后的心情总是不能平静,可今天说好要去赵姐家看她的,悠悦的母亲带着心事去了赵玲胧家。 “你最近怎么样,好久没来看你了,不过最近天气还不错,你的腰还疼吗?”悠悦的母亲带着忧虑。 “如妹啊,你今天好像有心事,怎么了?”赵玲珑看出万银如的异样。 悠悦的事,她母亲一直是瞒着赵玲珑的,因为觉得没有太多必要,这次在赵玲珑的追问下,她才说出悠悦与羿哲的故事。 “裴羿哲,你说裴羿哲!”赵玲珑有点头晕目眩。 “是啊,您认识吗?您怎么了?”万银如抚着赵玲珑的后背。 “没事啊,我没事,我现在有点困了,想休息一下,麻烦你扶我去床上好吗?” “喔,好啊,你慢点,别急!” 万银如将赵玲珑扶上床后,替她盖上被褥,离开了。她们的心里,都横着一桩不小的事。 沈悠悦日夜期盼的一天终于来到,脸上的喜悦掩不住那颗骚动的心,整日坐立不安,不停的试穿那一套套专为迎接羿哲的时尚新装。 “你们回来了!”听到门铃声,悠悦一边跑去开门一边看清来人,姚文渊从屋内走出,笑脸相迎。 “曼睛,你也来了,今天是不是很热闹呢?”悠悦的笑容绽放成花,曼晴心疼地看着眼前的这朵花将要在瞬间凋谢,看着这个将要成为泪人的可人儿,千头万绪。 “曼睛,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不开心!皓川没有来?你们吵架了!”悠悦小心地问曼晴,生怕惊动了她刚平复的心。 “随后进来的宗亚,一脸惆怅的表情。”他沉默不语。 悠悦巴望见到的人,没有出现,她解读着他们的表情,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莫名的失落感将她跌进谷底。她不详的预感再次降临,畏缩地问话:“宗亚,羿哲呢?” “宗亚,你们怎么怪怪的啊?”姚文渊不解。 “到底怎么了,快说啊,为什么羿哲没有回来,他不回来吗?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我们可以回家了?”悠悦提高嗓门睁大双眼再次求证。 “悠悦,羿哲他……他在回家时被……”宗亚实在说不下去。 “被大火烧死了!”曼睛面无表情地接下话,这时,她才觉得轻松一点,可能只有装得麻木一些,她才有勇气说完。 “什么?”姚文渊惊呼,血液倒流。 “什么?你们开玩笑的吧!曼晴,你们怎么能开这种玩笑……”悠悦的心一下被掏空的感觉,顿感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知该不该相信,不知该不该流泪,总之此刻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猛的蹶了过去。宗亚及时抱起她,向房间走去。 姚文渊还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姚伯,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大家这件事。”曼晴加以肯定地说。 “这么好的孩子,我眼看着他长大,他不该就这么去了啊!”姚文渊控制不了心底的伤痛。 “是,羿哲不该死,他不会死的,他一定会活得好好的!”曼晴心里想着。 “不,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我昨天还梦到他,他说要带我回去,我还带他去见我的爸妈,他们都好喜欢羿哲的!怎么会这样,老天,你为何待我这么残忍,我该怎么活,我要怎么活呢……” 房间里传来悠悦撕心裂肺的哭喊,宗亚和曼睛的安慰显得太微不足道。哭累的人儿,又晕睡过去,醒来后,继续哭,她把门反锁着,谁也不见。过了几天,没吃没喝,宗亚快崩溃了,他心疼悠悦,也心痛兄弟的死。 这几个人,除了曼晴外,情绪都很低落,曼晴留在那儿替他们打理一切,照顾仔细,因为这几个人,都跟她有着或深或浅的缘份。 * * * * * * 一周后,悠悦、曼睛、宗亚和姚文渊一起去了羿哲的安息之地。悠悦和姚文渊看到所谓羿哲的墓穴上的照片,羿哲昔日的风彩尽收眼底,而现在凄凉的场景,如何不催人泪下。 “羿哲,孩子!让我细细看看你,再看看你!”姚文渊踉跄着走近墓碑,伸手轻抚他的“脸”,慢慢地,一遍又一遍,默默的孤独的笑着,用力掩压的激动情绪,在视觉的冲击下决了堤,眼角深深的皱纹上爬满了泪。 “你小时候最调皮了,总是抢宗亚的玩具,你还那么小,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宗亚老被你推倒在地,可奇怪的是,宗亚不但不恼你,还跟在你屁股后边羿哲羿哲地喊,你个小机灵鬼啊,说如果想跟你一块玩儿,就得把玩具让给你!你看看你啊,一下子,长这么大了,还长得这么帅!比你爸强啊!”说到此时,姚文渊有些呜咽。 “爸!”宗亚忍不住叫唤。 姚文渊摆摆手,示意宗亚不要管他,让他与羿哲单独呆会儿。 悠悦早已泣不成声,曼晴看着她,皓川也急急赶来,宗亚更是两头忙,一边看着自己爸爸,一边还要安抚悠悦。 “你是个多么优秀地青年,你为何走得这么急,我们都在香港等着见你的呀!这真是劫数啊,干爹不止一次地劝你,可你太固执,你可知干爹心疼啊,你还这么年轻,你的人生还未开始,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呀,回来吧,孩子!你回来呀!干爹想你啊!”姚文渊的情绪失控,被宗亚搀扶着,他自己的身体已无力支撑。 “我想去家里看看,悠悦的眼泪哭干后,提出了这个请求。 “我带你去!“刘皓川回答。 于是,他们一起去了羿哲的住处。 被烧焦的残骸似乎还遗渗着浓烟熏味,嗅觉感到不适,这不禁又让人联想到当时的情景,当时,羿哲处于怎样的绝境啊,他是多么的痛苦,这比直接给他一刀要残忍得多。 “这儿曾是我们的家,可是现在,家没了,人也没了,一切都变了样,似乎昨天还……”悠悦不敢再想,闭上眼睛,泪已哭干眼角生疼。 众人沉默着,只到悠悦无声离去,待他们发觉才追上去找到她。 “悠悦,你不要乱跑,现在风声虽然已过,但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回来找你的麻烦!” “他们想赶尽杀绝吗?好啊,来啊,我在这等着,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死了一了白了!”悠悦轻生的态度让宗亚大为惊谎,已经不知道要语气平缓。 “沈悠悦,你是不是疯了,你不止有羿哲,还有你的父母,你的朋友,我们都需要你,你如此轻生,对得起谁?难到羿哲想让你去陪他吗?他会鄙视你,因为你太让他失望了!”宗亚说完后,才觉得自己有些失常了。 “宗亚,你怎么了?”悠悦模糊的明白他的关心。 “悠悦,别做傻事,知道吗,你还有我们,我们都关心你,需要你!”曼睛握着她的手。 * * * * * * 几天后,姚文渊回了香港,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愿回去,也没有多言。悠悦回到自己的家,父母看到女儿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悦儿,那天送你回来的那个小伙子是谁啊?”她母亲问。 “是羿哲的好兄弟,也是我的好朋友!”悠悦的回答没有特别之处。 “他住哪里啊?” “香港!” “哦,他回香港了?” “还没!” “你跟那个裴羿哲……” 悠悦放下正在整理的物品,很认真的说:“妈,我喜欢羿哲,如果他还在的话,我相信,相信跟他会有结果,所以现在,请不要操心我的将来,女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悠悦回忆着他,突然笑了,自言自语的说:“还记得我们的初识,我对他就有着特别的感觉,我不忍心看着他堕落,愿意尽我的一切努力改变他,可他有时又霸气,又不可一世的样子,让人好想生气又气不起来,事后,不得不去想他,想见他。有段时间,他真的把我弄糊涂了,有时候觉得他玩世不恭,可认真起来谁都不是对手,他的“身份”,的确与他自己骨子里透出的气质不相符啊,后来,才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那才是他真正的身份,那场心神的颠覆与震憾,我永远也无法忘怀。原来杜贝乐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他舍命相救,视我为珍宝,上天都为之动容,助我们逃过那场劫难,如何叫我不动心哪!” “悦儿,可是他现在已经……” “不,他没死!在我的心跳停止之前,他跟我一样活着!” 刚进门的父亲长叹了一口气对太太说:“这个女儿,从来都很“任性”,还是不要束缚她吧!” * * * * * * ☆、心灵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悠悦努力的让自己快乐一点,可在她的身边,总是发生一些令人捉摸的事情,一个真相,被慢慢揭开……悠悦坚持不要皓川及宗亚的物资支助,用自己经营得来的积蓄,让影楼重生。她的助手王逸荫和昔日伙伴都回来了,对于她的事情,只字不提,以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安慰悠悦受伤的心。 宗亚没有回去,他在附近买下房子,以兄弟义务为由要照顾好悠悦,其实,他是想呆在她的身边,只要能时常看见她、守着她便足以。 皓川和曼晴也经常去店里看望悠悦,经历了这么多风雨,悠悦和曼晴的姐妹情日益深厚。 偶尔的一天,一个女人路过悠悦的“光影秀阁”,探头望去好眼熟,原来是——易飘飘。 悠悦没有忽视她的存在,她整个人都改变了,是那么柔,那么软,对视良久,很礼貌的请她到屋里坐,谈起羿哲和昌龙之事,两个女人都很低落。 “这也许就是我的命运,我跟了昌龙六年,也过了六年血雨腥风的岁月,一个昌龙夫人的身份,可以对手下吆来喝去,谁想在我那专横跋扈背后,我的每一根筋骨都在发抖,既然站到了他的身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没有胆怯的权力,替他张罗着手下兄弟,更有时不得不强颜欢笑,如行尸走肉般,虽然常感叹没有自我的人生,但是,我认命了,他毕竟是我的男人,他走了,我还是会难过!裴先生的事,我也听说了,老天如此安排了,我们只能接受,你也别太难为自己了!”易飘飘语重心长的说。 “已经这样了,我还有选择吗?易小姐,有句话,我想问你!”被易飘飘提起旧事,心中有些莫明的毛躁。 “什么话?我知道一定告诉你!”易飘飘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澈与纯粹。 “你知道昌龙派谁杀害羿哲?”悠悦希望找出答案。 “沈小姐,我知道你会有所一问,说实话,我真的不清楚,裴先生的死我也很意外,昌龙生前就给我留下了一份积蓄,别的,他什么都没有透露给我!”易飘飘坦言相告。 “那昌龙生前跟谁有交情?”悠悦不甘心地问。 “黑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有防备和算计,哪里来的交情?他们现在看到我还要议论两句,以前他们声声龙姐不知多殷勤。” 悠悦听到这里,看来也问不出什么答案了,看着眼前这个饱尽沧桑的女人,隐隐感觉到她的脱胎换骨,突然生起怜悯之心,便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愿意帮我的忙吗?如果你不嫌弃!” “当真吗?”易飘飘自是求知不得,她太寂寞,就想找个可以交心的人。 “当然,从明天开始,你就到我这里来吧!正好,我以前的助手王小姐就要做新娘子了,她老公很是疼爱她,婚后,她打算在家里做全职太太了。” “悠悦,不要笑话我嘛!”王逸荫正好从摄影室走出,娇羞的说着。 “本来就是嘛,你也不要谦虚啊,跟了我这么久,我们也算是好姐妹,有什么事在我面前不好意思呢?祝你的婚姻美满幸福,以后有空常来陪陪我!”悠悦真心地祝福她,大方的给了她一个笑容。 “悠悦,谢谢你,谢谢你不计较我以前的身份,愿意接受我!”易飘飘诚心诚意的说。 “别这么说,我应该感激你才是啊,你当初是那么照顾我,我还误会你,想想真是不该,你知道吗,我是打心底佩服你的,因为那样的环境,不是一般女子可以应付的。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忘记你,也想过找你,但是,我的事都处理得一团糟了,情绪也一只很低落,今天再次见到你,我真的有种如见故人的感觉,总算可以弥补心中的遗憾了,以后,大家一起同舟共济,彼此照应吧!”悠悦握住飘飘的手。 王逸荫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如此坚强,心中不由得敬佩,如果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知道会怎样! “悠悦,你知道吗,这些日子以来,我飘忽不定,是个没有明天的人,直到现在,我的心才有了着落,真的很谢谢你!”易飘飘不停地道谢。 就这样,易飘飘成了沈悠悦的助手,她们的相处非常融合,飘飘的人生也从此改变,她拿掉了那层戴了六年的面具,展露出原有的温柔与浪漫。 生活恢复平静,每当悠悦想起羿哲,都会倚靠在窗边细细回味,偶尔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偶尔眼里浮现迷蒙。这些时候,近人都不会去打忧,知道她又去了另一个世界,另一种情境,那会使她痴迷,回味够了,她会自己回过神来,望向大家鄢然一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自己该做的事,她知道如何酝酿昨天,如何面对现实。姚宗亚为此心患病疾,每每发作,只能捂心自医。 * * * * * * 那是在香港一个晴朗的下午,余思桐找到他的司机一起出门:“小姐,你要去哪里!”小赵小声地问余思桐。 “我也不知道,走到哪儿就是哪儿吧,反正,你要把全香港都走遍就是了!如果再找不到,就去其他地方找,一定要找到,一定!”这是余思桐跟小赵说的最多的一次话了。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见思桐不再作声,他也就罢了。 车不停地开着,思桐的眼一刻也没闲着,向街边人群里张望,过了好久,忽然,思桐的一声叫声打破了沉静:“停车!” 小赵顺从地停稳了车,准备替小姐开门,谁知余思桐自己打开车门就向对街一家画店里冲,紧接着,一声沉闷地碰撞,一声惨叫。几秒钟后,现场围观着的是,一辆私家车,一位晕迷中的女子,和满地的鲜血。私家车里的男子,坐在架驶室内,手握方向盘,不停地抖动,他失色的脸上,一双圆睁的眼,他的右脚,固执地踏在刹车板上。 “小姐……”这是小赵惊慌的喊叫声。 不久,传来救护车急切地鸣叫,抢救人员迅速地将思桐抬入单架,送入救护车,她的双手,无奈地垂在单架的两侧,她昏迷时候的那副安然的表情,让无力支持自己跪坐在地的小赵失声痛哭起来…… 医院里,那紧闭的两扇门外,仿佛站着牛头马面,正想钻医生的空子,一不小心,思桐的魂魄,就会被他们吸了去。 思桐的父母赶赴现场,与小赵一起静静等待,静得没了呼吸,没了生气。 漫长的几小时后,医生出来回话: “重度脑震荡,脑部积血过多,神经受到压迫,如果醒不过来,那就成为植物人,如果醒过来,可能也失去记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她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不宜看望,病人需要足够的安宁!” “什么?植物人、失去记忆……”这些足以杀死他们体内细胞的所有字句,无情地催残着他们的身心。在这个时候,更多的责怪,也弥补不了,小赵怀着万分愧疚,向董事长请辞,并且,他要让一个人知道,思桐为了他,付出多少代价。 * * * * * * 这日天际阴霾,细雨如丝,有位老妇人扶着墙边吃力的慢行着来到门前。若不是气候影响到身体,使得多日不能下地行走,她早就急促的来了。 “请问您找哪位?”易飘飘扶着她进店里坐下。 “我找沈悠悦小姐,她在吗!”她客气地问。 “喔,您等等!悠悦,有位阿姨找你!” “好,这就来!”悠悦下楼看到赵玲珑坐在楼下。 “赵阿姨,您怎么来了!您一个人来的?”悠悦边说边端来热茶。 “悠悦,我想看看裴羿哲的照片!”赵玲珑急切地说。 “您,知道裴羿哲的事!我妈妈跟您说的?”悠悦有些诧异。 “呃,我认识一个人跟他同名,孩子,让我看看!”赵玲珑几乎哀求。 “好吧!您等等!”悠悦疑云重重。去楼上拿出羿哲的照片。 “这个就是……”赵玲珑眼睛红润了。 “嗯,正是!”悠悦的心伤又被掀开。 “天哪!”赵玲珑低呼,差点晕过去。 “您这是……“悠悦和飘飘扶着她。 “没什么,我认识他,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走了……” “不、不,您这样没法走啊,你还是先坐下休息休息吧,或者,等一会我送您回去吧,干嘛这么急呢?”悠悦被赵玲珑的情绪弄得紧张了。 “不了,我还是离开吧,这儿这么忙,我留在此不方便哪,我自己走行了,你忙你的吧,乖孩子,听话!”悠悦越听越不对劲儿,坚持要送赵玲珑回家。 “这可不行,您别说了,等我一下,我送您!” “真的不用!”趁悠悦进屋拿东西的空当,赵玲珑逃也似的走掉了,看着她蹒跚的背影,仿佛心头积压了难以启齿的悲痛。 “悠悦,怎么了,你这个赵阿姨好奇怪啊!”飘飘很懂得察言观色。 “我也觉得很奇怪,突然来看羿哲的照片,说是她认识的人,她的表情告诉我,羿哲确实是她认识的,但,关系不像她说的那样只是认识而已,难到……”悠悦望了飘飘一眼。 “这个赵阿姨,肯定有故事,而这个故事,可能与羿哲相关!”飘飘断言。 “我要将此事告诉妈妈,让她去问问!”悠悦涌来了莫明的好奇心。 “妈,您最近有去看望赵阿姨吗?”悠悦进门便问。 “去过啊,她最近身体不太好,床都下不来!”万银如说着。 “她今天来我的店里了,情绪有些激动,要看羿哲的照片,说是可能认识,看过之后,大概确定是她认识的人,然后,神色有些不正常。”悠悦说出端疑。 “她下得来床吗?她一个人?”万银如连声询问。 “是啊,走得很吃力,我跟飘飘都觉得很奇怪,怎么对羿哲如此关心,身体抱恙还出来走动,就为看一张照片。” “她怎么不稳定?”万银如追问。 “好像天崩地裂似的,若真是认识的,也不至于那样悲痛吧!除非……妈,她最近有什么不对劲吗?” “除非什么呀?悦儿,你想说什么呀?不过,是有几次,我看见她抹眼泪,问她怎么了,她也不答,总是敷衍过去,我也不好多问。这样吧,明天我去看看!” 万银如心头一直惦记着赵玲珑,第二天清早,万银如为女儿做好早餐,就准备动身去她家。 “悦儿,我去赵阿姨那了,早餐准备好了,在桌上搁着,趁熟吃了啊!”万银如催促女儿。 “知道了!您快去吧!”悠悦正在为客人上妆。 “悠悦,你对色彩真的很敏感,很懂得形与色的搭配,不愧为形象设计帅啊!”易飘飘赞许的目光投向她。 “没什么啦,你想学的话,我愿意教你的,而且不收学费!”悠悦的笑不仅令男人倾倒,也令女人眩目。 “色彩要搭配人的肤色,合理运用冷暖色调,妆面的色彩不能有浮感,要有一种由内而外的清透……”悠悦一边工作,一边讲解,听到有人推门的声响,她抬头望去。 “曼晴,你来了!坐啊,这几天你都在干嘛?”悠悦热情的招待。 “悠悦,这位是?”曼晴看着易飘飘。 “这是我的新助手,易飘飘小姐!怎么样,很漂亮吧?飘飘,这是我的好姐妹,胡曼晴!”悠悦介绍着。 “你好,胡小姐,总是听悠悦提到你,果然不同凡响!”易飘飘表示友好。 “你好,叫我曼晴就好,不用那么生疏。”曼晴礼貌回应。 “一起吃早餐吧,我妈做的可好吃了,人多,热闹一点!” * * * * * * ☆、揭纱 作者有话要说:  余思桐出了事,小赵到处奔走找出姚宗亚,在宗亚的画展上,悠悦及时化解了即将触发的骚乱……“如妹,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心和照顾,每次见你,我真的很开心啊!这是我一点点心意,留个纪念吧!”赵玲珑拿出一对刺绣,呈现在万银如面前,工艺非常精美。 “赵姐,您还有如此本事,看,多么栩栩如生啊!”万银如赞叹着。 “您女儿也到了婚嫁年龄,了表我的心意,穷人家,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希望她许个好人家,幸福地生活!”赵玲珑两眼湿润。 “太感谢您了!可是,唉!那孩子,很是固执,一心挂念的就是裴羿哲,可是他已经不在了,悠悦这一生,就准备守着他的魂吗!喔!听悦儿说你好像认识裴羿哲是吗?”万银如记起女儿的话。 “呃,悦儿跟您说了,是啊,这个孩子我以前认识的,唉,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没怎么变,照片里跟他从小一模一样啊!”赵玲珑心头忽然一阵剧痛。 “您怎么会认识他的呢?什么时候的事啊?”万银如继续探问。 “那时候他还小,我住上海的那些年认识他的,他是我邻居的小孩!” “您很疼爱他吧!”万银如看得出,赵玲珑对这个孩子的感情不一般。 “呃,羿哲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我也没留下一男半女,所以,拿他当自己的儿子一样!他从小最喜欢吃我做的糖羔,吃得满嘴都是,我就拿他口袋里的手绢给他擦,那条白手绢啊,上面有我绣的两只小熊猫,他可喜欢了,硬是不准我用那条手绢给他擦,怕弄脏了!”赵玲珑笑得很心痛,那是万银如不可能知道的感觉!她继续说:“现在不可能这样了,见一面都不可以,我仿佛在回忆我的前世,时间把我们拉得好远,他永远的离开了我!”赵玲珑胸口涌出一阵悲凉,冷唆唆的浸湿了双眼。 “唉!人已经不在了,再伤心也与事无补,对别人的孩子你都有如此怜惜,您的善良与爱心真的让我感动!羿哲倘若地下有知,一定会很惜福的!” 赵玲珑的视线去了未知的远方,而这种情境,正是万银如触碰不到的。 停留片刻,万银如回到自己家中,手捧着那对刺绣千头万绪,沈先生进房门,万银如都没有察觉。 “我的太太,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想我们家悦儿啊,你看,赵姐把这对东西送给悦儿,是想让她做嫁妆的!可是我们悦儿,哪有这个福份啊!” “留着吧,也许会有用的!哦,今天我炖了汤,下午的时候,你给赵玲珑送点过去吧!” “好,她是该补补身子的!” 下午时分,万银如又去了一趟。轻扣赵玲珑的大门,没人应声,轻推一下,反锁上了。 “这么早,就睡了?”万银如想着。叫了几声,还是无人答应。 “她一个人,去了哪里啊?屋里灯是开的啊!不会是?”万银如想起早上赵玲珑的神色,不免担心起来,她马上给先生打了电话。 “老公,快过来,出事儿了!” 撞开门,看见赵玲珑晕在里面,沈先生抱起赵玲珑奔往医院。 “她服了大量安眠药,正在洗胃,幸亏你们来得及时,要不然,她就没救了!”医生对他们说。 “天哪,怎么会这样?”万银如惶恐万分。 “你别紧张,已经抢救过来了!”沈先生安慰太太。 “她怎么这么想不开啊,我真是大意啊我!” 醒来的赵玲珑痛苦不堪,她再也不想硬撑下去,当着众人的面痛苦流涕。 “赵姐,您到底是怎么了?” “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妈想过来陪你,可我两眼一睁,又回来了,妈对不起你啊!” “儿子,谁是您儿子啊?”万银如一头雾水。 “裴羿哲,我的儿子!年轻轻就这么去了,我知道您女儿对他的感情,所以将那对刺绣送给她,希望她过得快乐,幸福,不要再牵挂我的儿子了,他有妈去陪他,他不会寂寞的!”赵玲珑哭诉着,声泪俱下。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家夫妇将赵玲珑送回家中,赵玲珑透露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妹,我真名叫尹晓玲,事先,我并不知情,我一直以为,我家就我一个独生女儿,我嫁到裴家,我的丈夫羿哲的父亲对我们母子万般体贴和照顾。我们还有至交,就是姚文渊他们一家,我们过着快乐平静的生活。 偶尔的一天,我父亲叫我回家一趟,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怀着好奇和兴奋的心情回到老家,我看到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我惊讶极了,得知她是我的双胞胎姐姐尹霜玲我是百感交集。她没有告诉家里的是,她是黑道费零的女人,在她失踪的这些年里,她被费零的父亲收养,长大后嫁给了费零。她的生活是幸福的,他们是青梅竹马,有着深厚的感情。可是有一天,仇家追杀,她全家人只有我姐姐一人逃了出来,恰巧的是,我父亲遇到她在巷子门口好不狼狈,在那脏兮兮的充满污浊的脸上,我父亲看到了一张与我相似的脸孔,父亲的心顿时纷乱,激动而紧张,当时便决定带她回家,从浴室出来的人儿活脱又一个尹晓玲。通过进一步证实后,父母又惊又喜,问她为何如此窘迫,她怕连累父母,乱编了一堆谎言。我当然没有任何顾虑,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想出门带她买些衣物,她死也不肯,后来,在我的逼迫下,她道出了实情,天大的危机等待着我们。 我不可能不出门,因为家里有儿子和丈夫等着我回去,我不想他们为我担心更不想有意外的连累,所以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我给姐姐留了封信,上面有我家的地址,如果我没有意外,二天之内我会给她消息,如果没有消息,请我姐姐勿必回我家替我照顾他们。我很小心的回程,谁知天不如人愿,仇家把我当做姐姐绑了回去。那年,羿哲十岁,他今年应该26岁了。后来,仇家逼问我一些关于黑道的秘密,我不是姐姐当然什么都不知道,我想如果是姐姐她也什么都不会说。他们把我整得很惨,我几乎死掉。最后,他们留下我最后一口气,让我终生受病重折磨。我爬到街上,希望有人会救我一命,我被一些好心人抬到了医院,捡回的一条命,我祈求医生替我整容,苟活于人世,只想安安静静,经不起任何风波,还奢望还能见到我的儿子和丈夫,不相认也满足了。谁知我的羿哲啊!”尹晓玲呜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万银如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竟是这样过来的,一切都有了解释,她的身体受伤,落下病根,原来是被…… “赵姐,真苦了你了!”如果羿哲这孩子活着,咱们就是亲家了呀! 她们双眉紧锁,万银如替尹晓玲轻拭泪痕,沈先生一言不发做在沙发上,吸着嘴里的香烟吐纳伤感。 * * * * * * 香港那边,病房里的人照常出入。日月轮回,唯一不变的,是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余思桐,吴妈总是握着小姐的手,不停地小声对她说话,可她的大脑处于休眠,外界的一切似乎都无她无关。小赵为打听宗亚的下落,忙于奔走,一次在街边不小心听到陌路人传出他有发布会的消息,便不留余力地向目的地找去。 “姚宗亚!你还记得我吗?”小赵的大声叫嚷又令全场停止骚动。 正聚集在一起的宗亚、悠悦、曼晴他们都奇怪的看着这个人。悠悦脑子一闪,便问:“你是小赵吗?余小姐身边的小赵?”悠悦本是开心的,因为想起了余思桐,但见小赵发红的脸上有些怒色,觉得事情不对,走到他面前,小赵也没有反感的意思,悠悦问:“你今天是有什么事吗?余小姐呢?没一起来啊!” “小姐,小姐她……”也许是悠悦的表现太谦卑,小赵的语气变得柔软了。 “来这里说话!”悠悦将小赵带入一个房间,与姚宗亚相对示意,他跟了进去。 “是不是余小姐在找宗亚,找不着,急着叫你来?”悠悦继续问他,却见小赵的眼神直盯着宗亚。 “好吧,你是有话跟宗亚说吧,那我出去了!”悠悦看了宗亚一眼, 轻声地离开,暗想无疑是于思桐有所相关,心中快慰,很想宗亚快点找到自己的幸福,虽说思桐有自闭症,但相信大家可以改变她。 待悠悦出了房门后,两人一直对视着,宗亚突然发问:“小赵,到底出什么事了?”宗亚已经对小赵的“卖关子”弄得不耐烦了。 “哼,这句话问得好啊!”小赵冷笑着。 “你说不说,不说我出去了!”宗亚准备拉开房门。 “你小子到底有没有良心!她是出了事儿,出了很大的事儿!”小赵拽着宗亚的衣服来回撕扯痛愤的说。 “那你快说呀?”宗亚也急了,瞪着的眼球儿就快掉下来。 “思桐被车撞了,不是植物人也是失去记忆,她变不回原来的思桐了,为的,就是找到你,你可好,躲到这儿来发财来了,你叫她以后怎么办?” “什么?思桐被车撞?什么时候的事?”宗亚有些震惊。 “你像是在做梦吧,你在这儿逍遥快活,把一个生命垂危的人扔在那儿,我如果不找你,你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想起来就寒心,她从来不跟别人多说一个字,唯独对你例外,你就是她的生命啊,她没有了你,等于扼杀了她自己,你懂吗!” “我……”宗亚刚说一个字,就被小赵打断。 “你即使有千万个理由,在这个当儿上,你也该去看看她吧!”小赵痛心地请求。 “好,我去就是!”宗亚意识到在这件事上,他或多或少是有责任的。 小赵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为小姐做了点什么。 * * * * * * ☆、几多欢笑几多愁 作者有话要说:  正当羿哲伤势渐渐恢复之时,余思桐却陷入了生命的危机,姚宗亚揣着复杂的心情两头奔忙,悠悦得知赵阿姨的真实身份后……裴羿哲终于渡过危险期,被送往美国进行易容及植皮手术,整个过程复杂而漫长,裴羿哲渐渐恢复知觉,睁开眼晴,眼前的一切使他的大脑回放一幕幕片段,他看到自己的身体被纱布纠缠着,右手打着点滴,他就快抓狂了,冲动的吼声变得嘶哑,他只能乱扔东西以示发泄。医护人员赶来,他被强行注射镇定剂,全身乏力的他摊倒在病床上,滚烫的热泪浸湿了纱布,他真的生不如死。 刘皓川刚去买些东西回来他便醒了,看到兄弟回到这个世界,他欣喜若狂。 “兄弟,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别动,千万别动你脸上的纱布!” 刘皓川暂时没有告诉他被易容的事,怕他接受不了,等伤口全部愈合,他应该会慢慢接受全新的自己吧! “皓川,我这是在哪里?” “这里是美国,局长希望你能不受任何影响好好养伤,这里的设备先进一流,对你的伤势有很大帮助!” “悠悦她好吗?”裴羿哲惦念心中的挚爱。 “她很好,影楼重新营业,该回来的都回来了,生活很平静!” “宗亚陪着她吗?” “是的,宗亚没有回香港,在附近买了房子,守着她,但只限于朋友的关系,悠悦心里全是你,容不下别人!我和曼晴常去看她,只是最近我人在美国,曼晴就说我已经回局里了,脱不开身。” “嗯,很好!谢谢你!” “你的声音……”皓川觉得羿哲的声带出了问题。 “可能被呛伤了!无所谓了,反正面目全非,不差这一点!”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不要这么消极,你放心,我跟你保证,你的人生,还是跟以前一样精彩!”皓川期待着他早日康复。 “跟以前一样?怎么可能一样呢?” “好了,不要再说这样的话,相信老天留你在人间一定有他的道理!” 是啊,他必须脱离原本属于自己的轨道,活生生的把自己推上另一条,都不知道会不会失去重心,会不会不小心跌落在这茫然浩瀚的宇宙中,任其将他碎成轻尘!” * * * * * * 皓川对羿哲进行着无微不致的照料,而这时,宗亚则出现在余思桐的病床边。他手捧一束溢恬凝香的粉色百合,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迎接他的那阵阵凄凉的空气,瞬间将芬芳稀释,他看到那个沉睡中的余思桐,无声的静躺在一片洁白中,此时的白,竟是那样刺目。余思桐的手臂上已经千疮百孔,针扎的地方,只留下血液曾经过的痕迹,淤淤的、凝成一块一块儿的,久久不肯散去。她的头被纱布实实的包裹着,身上也有些许地方被缠绕着,此时他觉得这些束缚很讨厌,让他看不清她的样子。她的脸被氧气罩挤压着,宗亚透过它感觉思桐的呼吸,丝丝的、微微的一点呼吸。他不敢走近,怯怯的,怕惊扰到她,影响到她身体的正常节拍。 “你想靠近她吗?”吴妈看了他很久,终于开口说话。 “我……”宗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放心的走过来吧,不管你怎么样,她都不会有感觉!”吴妈的话,催人泪下。 “思桐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宗亚呆呆地看着思桐。 “也许,永远也不可能醒过来了,怎么,你有话对她说吗?!”吴妈已然双泪齐下。 “怎么可能?”宗亚的眼晴瞪得晶亮,眼里忽然有了流体。 “你是她的奇迹吗!”说完这话,吴妈出去了。宗亚迟钝的眨了一下眼,眼角边多了一点温热。 宗亚小心的靠近,触及到她冰冷的手,没有一丝体温,他想到思桐为他做的一切,为他固执的做出这样的牺牲,自己的思绪却从来不曾在她身上停留,心底的愧疚,无法形容。 “傻瓜!为我这样的人,值得吗?”宗亚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触摸她的手,而她的手,却是这样没有生气。 “你平日都怎么过呢?画画?发呆?想念我!可我都不曾知道啊,也许知道,但从来不曾在意,我很可恨是不是?那时候,你一定很无助!可是思桐,你知道吗!你的内心世界,我觉得我永远都无法走进,因为你的心,不会属于任何生命,或许,你只愿意活在自己的生命里,可以不需要别人参与!思桐,我在跟你说话,我是姚宗亚,你听得到吗!”宗亚希望将她从沉睡中唤醒,可思桐一如既往,毫不动容。 “思桐,你一定要醒过来,我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我会时常陪在你身边,陪你做你想做的事,好吗?思桐!思桐!”宗亚还在不停尝试着。 许久,吴妈端着一盆清水,轻轻放在桌上说:“好了,姚先生,小姐要休息了,你想说什么,大概也说完了,如果您愿意的话,改天再来看她吧!”吴妈开始下逐客令了。 “那好,我改天再来!”宗亚低声回答。 出了医院的大门,宗亚满脑子都是思桐的影子,如果她不再醒来,宗亚将在愧责中挣扎一辈子。他命令自己,一定要竭尽全力让她苏醒。 这些日子,宗亚留在香港,抽了好些空闲去思桐那儿看望,虽然每次都是自言自语,但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觉好受一些。 * * * * * * 交春季节,阳光变得慵懒,在姚宗亚家里的阳台上,一堆人围坐在一起闲话家常。 “悠悦,那个女人什么来历啊?你总是回答得很含糊啊!”曼晴问到。 “是啊悠悦,有什么不能告诉我们的?”皓川也说。 “你们不要小题大作嘛,好了好了,告诉你们,她以前是昌龙身边的女人!” “什么?我们没有听错吧,你怎么收留他的人?”三人齐呼。 “她其实很可怜的啊,而且,我被绑架的那次,她对我有过施饭之恩的,要不然,我怎么会认识她,又怎么会跟她打招呼呢?” “总之我不放心啊!”宗亚着急地说。 “你们也看见了,她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异样啊!而且她很懂得人□□故,她在黑道混过,有一种很难得的成熟呢!” “总之你小心一点,我们这里有个人,分外紧张!”曼晴弦外有音。 悠悦看了宗亚一眼,长期以来,他的关心,他的关注,她怎么可能收不到呢!只是,她心里那个结,没人可以解开。她总觉得与羿哲这段未了的缘份,还有继续一样。虽然她知道是无稽之谈,但她就是在等待那一天。 “你们别乱操心了,我们这段时间天天忙得不可开交,就今天轻闲一些,被你们抓到这里聊天,你们要是有时间想这些,不如来我店里帮帮忙吧?” “悠悦啊,我们一有空就想到你耶,我们这么关心你,牵挂你,就还这样说,真是不近人情耶!”曼晴另有所指。 “别说我了,说说你们吧,曼晴,最近工作怎么样?”悠悦转移话题。 “唉,那个死经理啊,一天到晚粘着我,一会儿说带我去打高尔夫,一会儿又说去参加什么音乐会,被他烦死了!”曼晴故意引起皓川的醋意。 “啊,他想死啊,他不知道你有个好“能干”的男朋友吗?”悠悦随她的话继续逗皓川。 “是啊,他不知道你是我女朋友吗?要不要我去“亮个相”,再给他一个“见面礼”啊!”皓川正中下怀。 “你紧张啊,紧张就对我好点啊,整天工作工作,你们都是工作狂啦!”曼晴噘起小嘴,不高兴的样子。 “听到了吗?皓川,你要改喔!”宗亚忍不住插嘴,加入逗皓川的行列。 “他个木讷脑瓜儿,什么时候才能改变哪!”曼晴认栽了。 “看来你也认命了嘛!”宗亚说着,望着悠悦相视一笑。 “宗亚,最近你的事呢,进行得怎么样了,还有思桐,她有好转吗?你又有几天没回香港看她了,”悠悦对他们的事是出自真心地关切。 “我的事没关系啊,我在网站上开了一家“店铺”,我的“产品”一直有人订购的。至于思桐,我正准备明天过去!”宗亚消除了她的担心。 “宗亚,我好想做你的私人飞机喔,什么时候带我坐啊?”曼晴一直打他私人飞机的主意。 “好啊,过几天带你好好飞一下,好吗?”宗亚可不是敷衍。 “真的吗,噢,太棒了!”曼晴兴奋得紧。 “有好玩的,什么都忘了!”皓川白了曼晴一眼。 “你有了工作,不也什么都忘了吗?命都不要了,幸好那时不认识你,要不然,我可惨了!”曼晴装作气呼呼地说。 “你惨什么呀?”皓川接着说。 “我会哭死的,笨蛋!”曼晴流露出好醉人的模样。 “我好感动啊!”宗亚夸张地说。 “哎哟,好肉麻!”悠悦很羡慕的看着他们。 “这还差不多呢!”皓川笑逐颜开。 * * * * * * 悠悦的父母想完成尹晓玲的心愿,在一天晚上,将事情告诉悠悦,问她知道不知道羿哲父亲在哪里,悠悦因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之事心中再次泛起波澜,一位可怜的女人,还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在儿子十岁那年去世了。刚经受失子之痛,难到还要沉受失去丈夫的双重打击? “这么说!赵阿姨差点成了我的婆婆!” “悦儿,你告诉爸妈,羿哲有没有跟你提过他父亲的事啊!” “他父亲在他十岁时由于车祸去世了!” “啊,这,这该如何是好,我们要不要……” “爸、妈,你们还是先不要告诉她吧,我想去看看她!” “好吧!你想看赵阿姨,妈带你去!” 说着,万银如带上悠悦去了。 “赵阿姨,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很少来看您,对不起!”悠悦看着尹晓玲,万般感概! “悦儿,去影楼那会儿,我都不敢认你了,你长大了,出落得这么美!”尹晓玲抚着她的长发。 “悦儿,赵阿姨给你做了刺锈送给你,妈一直没有拿出来,因为妈知道你不会想要的,因为你忘不了赵阿姨的儿子羿哲啊!”万银如热泪盈眶。 “悦儿,赵阿姨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女孩,可我们羿哲没有福份哪,要是有好小伙子追求你,你一定要抓住自己的幸福!”尹晓玲动情的说。 “赵阿姨……”悠悦扒在尹晓玲膝盖上抽泣。 “悦儿,羿哲的父亲,还好吗?”尹晓玲充满希望。 “对不起,赵阿姨,我们逃难很紧张,很少有平静的时候,他没有机会跟我谈起!” “那羿哲生前应该有好朋友吧!你有没有见过姚宗亚啊,那个会画画的孩子!”尹晓玲回首往事。 “如果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您的!好吗!”悠悦不敢看尹晓玲的眼睛。 “好吧,乖孩子,如果你有消息,一定要告诉阿姨啊!” “嗯,一定!” * * * * * * ☆、蒙着面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羿哲借机与悠悦接触,不久后,悠悦便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他叫林承烨,两人很投缘,觉得似曾相识……岁月如梭,又过一年,远在美国,有一个男人,继续编写着传奇的人生! “羿哲,你完全好了,不,从现在开始,你是林承烨,记住!”局长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裴羿哲,庆幸他终于大难不死,重新开始人生。 羿哲看着镜中陌生的面孔,过去的一切恍如隔世。再多的不接受,随着自己的改变慢慢平复。唯一不舍的,是心里那颗种子,不忍心还未开花结果就要拔除。 “我没有想过我会康复,这真是奇迹!”羿哲自己都不可思议。 “承烨,看看你自己,你重生了,明白吗?过去的一切烟消云散,你要开始新的生活!”皓川提醒他要面对现实。 “你们认为,我应该如何进行新的生活!”羿哲的双眸燃起火焰。 此刻,他就像等待着翱翔于苍穹的雄鹰,带着锐气无法挡的杀伤力,他的躯壳是林承烨,可灵魂还属于裴羿哲,他丝毫没有因为那样的危难将自己的意志消磨,他依然不屑,仍然轻狂! “你想怎么做呢?”局长对他是越来越欣赏。 “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他清楚的吐词。 重生的羿哲,医生塑造了他脸部完美的轮廓,还是昔日的身材,身上几处疤痕需要岁月来冲淡,声带受了点损伤,显得更加低沉。不可能改变的,是像他母亲一样的眼神。 皓川与曼晴看呆了,依然俊朗,风度非凡。眼前的大帅哥就是曾经受过烧伤的羿哲吗? “羿哲,你简直帅呆了,就冲你说的这些话,我真是无法不佩服你啊!” “你到底是在评价他的长相还是说话啊!”皓川都被搅糊涂了。 “都一样啦!”曼晴露出可爱的表情。 “不要取笑我了,什么时候回国?”羿哲想念祖国那块小小的温馨天地。 “今天就走!看你迫不及待了吧?”皓川说出他的心事。 * * * * * * 回国后的心绪荡漾着,羿哲悄悄徘徊在光影秀阁,又快秋天了,二年了,她好吗! “先生,要拍照吗?请进来看看!”易飘飘热情询问。 “喔,我只是随意看看!”裴羿哲有些紧张。 “没关系,请进!”裴羿哲情不自禁随着易飘飘的脚步。 “悠悦,有客人!”易飘飘叫唤悠悦。 “就来!”悠悦回应。 看见朝思暮想的人儿现在正款款向他走来,羿哲激动得有些发抖。 “先生,你冷吗?现在可是还没到秋天啊!”悠悦微笑着说。 悠悦的笑使他迷醉,她还是那么甜美,永远不吝啬她的笑容! “您是拍结婚照还是写真啊,如果拍结婚照,你应该带太太来的!如果不是,我可以眼你介绍一下写真的版面和样式。” “小姐,可不可以拿些样照给我看看!” “喔!请等一下!”悠悦说完就去整理册子拿给羿哲。 “还有别的吗?你有特别一点的作品吗?” 悠悦惊了一下,心里莫明的沸腾。 “有,我拿给您,请等等!” 羿哲环顾四周,回忆着第一次走进光影秀阁的情景,他的眼光忽然驻留在一幅画上,似乎是出于某人的画艺。 “您看,您喜欢这种格调的吗?”悠悦将照片拿给羿哲,他没有马上看,而是指着墙上的那幅面。 “小姐,这幅面很好,在哪里买的?” “喔,是我一位朋友送的,他是个画家,他的画很不错吧!” “嗯,是很不错啊!”羿哲怎么会不知道这幅画从何而来呢,它曾让羿哲大大地吃过宗亚的醋呢,现在,醋意好像又上来了。 “您看照片吧!”悠悦使他回过神来。 羿哲的心,悸动着,看着昔日的自己想着昔日与悠悦的点点滴滴,心一阵抽噎,他下意识地抚着心脏。 “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啊,飘飘,倒杯水过来!““不用了,谢谢,我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羿哲开始想逃。 “你贵姓啊?”悠悦询问。 “我?我姓林,林承烨!” “您有名片吗?这样吧,我给你一张我的名片,您有事找我方便!”悠悦服务周到。 正欲出门,姚宗亚手捧一束百合推门而入,看到羿哲礼貌点头。然后,他温柔地对悠悦说:“我知道店里需要百合,有时新人化妆用,不用的话插在花瓶里也不错,花香传千里你的生意会很兴隆!” “谢谢!你吃过饭了吗?”悠悦的自然的关心。 “刚吃过了,你要不要再吃点东西,我出去买给你!” “不用了,现在店里很忙,我就不招待你了,你随便吧!刚才还有人夸你的画呢,就是那位先生!”说完后悠悦接着忙自己的事。 羿哲与姚宗亚相视一笑,一个出于友好,一个溢满酸楚。 “兄弟,我好想你!”羿哲心里的声音□□着。 * * * * * * 离开了光影秀阁,独自一人彷徨的走着,不知不觉中,来到皓川家门口,曼晴一个人在家,两人便坐下聊着,不一会儿,门口响起脚步声。 “你去看过悠悦了?”刘皓川进门第一句话。 “看过了,也看到宗亚,他们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你也看得出,悠悦的心还在你那?你已经好了,何不……”皓川边说边脱掉外衣,靠在柔软的沙发上。 “不要说了,我看得出来,宗亚爱悠悦到了什么地步,再说,悠悦能接受今天的我吗?”羿哲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为什么不能?这有什么关系,只要有心一切都不是问题啊?你曾以为你会残废或死掉才做那样的决定,可是你现在复活了啊!喂,你真的有托梦给我吗?”皓川激动得坐起身来,不禁想起那日的梦,向羿哲求证。 “我不记得,但是当我醒来后,发现一切都是我想要的,这就够了,我不能这么自私,给宗亚机会又夺回来,事已至此,我做不出来!”羿哲再次说服自己。 “那你心痛什么?伤感什么?不要自己骗自己了!”皓川越来越大声。 “皓川,你公平一点,宗亚也是你兄弟!”羿哲拼命压抑自己,企图让皓川也清醒一点。 “好吧,我不想管你了,你流血流到死吧!”最后,皓川丢下这一句话。 “你们吵什么啊?门外都听得到!”曼晴示意要他们小声一点。 “没什么啦,心里有点不爽而已!”皓川郁闷的回答。 “承烨,你知道吗,那个易飘飘,是昌龙生前的女人!”曼晴告诉羿哲。 “曼睛,干嘛跟他说这个,你没听到吗?他都打算放弃悠悦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承烨无法忘记她,你又何必说这话来急他呢?我们说服不了她,万一出了事,他会怪我们不告诉他。承烨,你觉得这样好吗?”曼睛心直口快。 “听起来是有点不好,那个易飘飘我见过了,不过,没发现什么异状,这段日子以来,你们觉得她的行动有古怪吗?” “那倒还好,人看起来还不错,不过都是表面现象啊!”曼晴回答。 “我们暗中注意一点就好!宗亚总陪在她身边,应该会安全的。” 曼晴瞅了一眼羿哲,又是无尽感叹! *   *   *  *  *  * 又到了秋冬季节,叶儿黄了、落了、一样的旋转、旋转。悠悦坐在电脑前,编写着一个属于她的故事,这个故事没有结尾,该怎么结尾呢? 这是我与羿哲相遇的季节,一起去采景,一起逃奔,互诉衷肠。那个大家的新朋友——承烨,有时还蛮像羿哲的。 悠悦想着,从抽屉拿出羿哲的照片,琢磨着,是哪里像呢?最后,她找到了相像的来源,原来是眼神像,一样的忧郁!他第一次去我的店里,真是有点奇怪呢!这么巧,我们会成为朋友。 想着想着,悠悦睡着了! “悦儿,悦儿,起床了!”万银如叫着自己的女儿一推门,看见女儿在电脑前睡觉,她说:“又这样睡了,天气这么凉你不怕冻病了啊?” “没事的,我身体好着呢!妈妈,您叫我什么事啊?” “宗亚在外面,快出来吧!”万银如催她。 “宗亚,这么早,有事吗?”悠悦边说还边揉着眼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今天天气这么好,出去郊游吧!我本想替你去店里说一声,但未经你同意,所以我亲自跑一趟!” “人都齐了吗?”悠悦睡意未尽,往沙发上重重的躺下去,她才不信效率会这么高。 “当然啦,喂你快点啦,就差你一人了!”宗亚装作很不耐烦。 随宗亚出门,远远就看见一行人等在那里,个个都好兴奋。 “去哪啊?说好只一天的啊!” “嗯,您工作繁忙,不敢多担误您的宝贵时间啊!” 大家有说有笑的到达目的地,悠悦四处采景,镜头里,多出一个人来! “承烨,你站在那干嘛?过来啊!” “悠悦,你看这里景致如何?” “你的眼光真是独特!这个季节好景真的很难找,你别动啊,就站在这,让我拍几张,不介意吧!”悠悦打趣的说。 “呵呵,不介意!随你怎么拍。” “他像极了一个人,神韵、姿态!他们怎么会这么像?”悠悦回想着,几乎陶醉了。 “悠悦,你怎么了?”对于她的一举一动,羿哲比谁都敏感。 他们的眼神接触就像回到了过去的片段,悠悦阻止自己的思绪乱飞。 “承烨,我们看他们在干什么?”悠悦刻意避开,拉着羿哲向大家走去。 “哇,烤肉,我的最爱!”悠悦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悠悦,呆会儿你多吃一点啊”宗亚笑话她嘴馋。 “你一直都喜欢吃烤肉?”羿哲回想起以前,好像从未带她烤过肉。 “是啊,一直都是!你喜欢吗?”悠悦反问 “嗯,喜欢!”只要她喜欢,他就喜欢。 皓川和曼晴看着他们三人对话,气氛怪异极了。只有宗亚和悠悦被蒙在鼓里。 不自主地,羿哲与悠悦又避开他人,双双躲到一旁,心坎深处渴望了很久的感觉,被慢慢掀开。 “承烨,你像极了一个人!你们拿照机的姿势都是一样的!” “是吗!那个人是谁啊!”羿哲有点期待她的回答。 “是一个对于我来说至关重要的人!皓川没跟你提过吗?不过,他已经不在了,提了你也不会有感觉!”谈起羿哲,悠悦脸红了。 天知道他有没有感觉,悠悦眼前的承烨,回忆着过去的自己。 “那你以后的打算……”羿哲欲言又止,悠悦听后望向他。 “对不起,我不应该过问你的私事!”羿哲觉得自己有些唐突。 “没关系,以后的打算,我没有打算过!”悠悦的回答很平静。 “你就这样一辈子?”羿哲心疼又感动地看着她。 “也许吧!有什么问题吗,现在不是很多单身女性吗?乐于自己的事业,永远自主与自由,无牵无挂,不用想着那个他今天想吃什么,想干什么,不用为他学习烹饪、学习怎么照顾那样花花草草、学习如何坚强不要为他担心、学习如何经营好一个家、学习如何做个好太太……”悠悦的口是心非,连傻子都看得出,表情中的神往又因与事实的相别,显得有些失落。 “你真的这样想吗?你一点都没有忘记他!”羿哲边听边回忆,她为他下厨,为他照顾盆栽,为他惶惶不安,为他操持家务,她随时准备做他的好妻子。他感动得不得了,心痛得不得了,无所适从。 “不,不行,那宗亚怎么办?”他顾自个儿情绪纷乱,却被悠悦听了去。 “宗亚?宗亚怎么了!”如果不是羿哲脱口而出,她从来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你不明白他对你的感情吗?”羿哲双手握住她手臂,他们双目相交。 “我比谁都明白,可是,我做不到!爱情和友谊我分得很清楚。”悠悦坦然地说。 “你们聊完了吗?烤肉都快焦了!”宗亚叫着他们,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不禁想为什么他们会走得这么近,感情发展得这么快,他偷偷望悠悦很久了,可悠悦专注得没有张望他一下子。 “我们过去吧!”悠悦说着,偷偷望了羿哲一眼。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投机的啊?怎么,共同语言很多啊,那也要吃东西嘛!”曼晴挑逗着。 “喂!别说了,气氛有些不对了,你没发现吗?你看宗亚,脸都绿了。”皓川小声在曼晴耳边嘀咕,使了一个眼神。 “喔,不好意思喔,我是太期待他们相认啦,没顾虑那么多,你心思也太细腻了呀,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哪,反过来,好像我比较粗心似的!”曼晴最乐于向皓川撒蛮了。 “你们在嘀咕什么?”悠悦看两人古里古怪的,忍不住问。 “没事,吃烤肉吧,很香喔!”曼晴说完又递给她一根。 天色渐晚,到了返家时间,大家都吃得涨鼓鼓的,各自带着收获回家了。 *   *   *   *   *  * ☆、痴情种子谁采摘 作者有话要说:  余思桐终于苏醒了,却失去了生命中重要的记忆,沈悠悦无意中发现了当年裴羿哲遇难的线索……当宗亚再次来到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旁,四周再也不是冰冷的白色,家佣们将她安置到温馨的闺房中,换上华丽的衣裳,整个房间散落着缤纷花瓣,编织的大小花环挂满窗棂,仿佛向上天请求守护神给她庇护的恩赐。她仍是那样静静躺着,宗亚习惯地坐在床边,轻声细语地开始说话。佣人们识趣儿的走开了,只留下他们。 “思桐!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来到你的床边了,你记得吗?你会帮我数着吗?在你的内心,是否很想苏醒过来回答我呢?那你快些醒来吧!看在我这么急切的心情的份上,快醒过来吧!思桐,最近我的心情很糟,我就想跟你说说,你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个人吗?你见过的,对,就是她!我明白,在她的心里也有个人,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我不是想趁虚而入的,我就是想看着她好好的,接受我的关怀与照顾,哪怕就这样一辈子,我都心甘情愿,本来一切都正常进行着,可是,最近一个人的出现,彻底将我的心弄乱了,他们才认识几个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交流,可以忽略那个一直真实存在着,并守在她身边的人。难到羿哲回来了吗?他的魂魄回来了吗?思桐,你可以告诉我吗?”宗亚说得有些激动了,他紧握着思桐的手,他突然感觉到一丝暖流与他的交错在一起,思桐的手指竟然轻轻弹了几下。 “思桐,你有知觉了吗?我是姚宗亚,睁开你的眼晴,我是宗亚啊!”宗亚此刻露出了少有的惊喜。 “思桐,我知道,你不会丢下这个世界,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你还这么年轻!”宗亚一直盯着思桐的眼晴,不放过一点点希望。佣人们听到房间里的动静,一下子全跑进来。 “小姐,你要醒了吗?姚先生,你真是她的奇迹吗?”吴妈欣喜的眼神向宗亚报以感激。这时候,没有人再说一个字,静待着小姐奇迹般的苏醒。 “水、我要水……”思桐眼未睁先动了口。 “吴妈,快快,她要水,她开口说话了!”宗亚像打过胜仗一样的亢奋。 “哦,好好,这就来!”吴妈双手颤抖地端来温水,佣人们轻轻将她扶起,轻靠在枕头上,生怕这得来不易的惊喜,又出现什么意外。 “思桐,你醒了!”吴妈看着思桐的眼睑动了两下,无力的但倔强的将眼皮撑起来,思桐真实地回来了。大家都看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们是谁?我是谁?”思桐睁大了无知的双眼。 “思桐,我是宗亚,姚宗亚,你还记得吗?”宗亚试图唤起她的回忆。 “宗亚?”思桐使劲儿地想,因为太过用力,脑子便撕裂般痛楚。 “啊……疼,好疼!”她感觉脑袋快炸裂开来。 “好好,你别想了,什么都别想,你好好休息,我们慢慢来!”宗亚平复着思桐的情绪。 “姚先生,先别逼她了,她哪里受得了!”吴妈说完又捂着口鼻。 “吴妈,赶快把好消息告诉董事长和夫人哪!”佣人们齐声说。 “对对,快,打电话告诉他们,要他们快来看看哪!”吴妈高兴地说。 思桐像置身事外的一个人,现场的雀跃与忙碌她都很新鲜地观望着。她无法体会,这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为了她付出了多少心血与精力。她甚至看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   *   *   *   *  * 几天连续阴雨天气,路面泥泞不堪,寒风侵入骨髓,脸上被风扫得红彤彤的。 “悠悦,谢谢你送我回家,进去坐坐吧!暖和一下再走。本来宗亚想送你回去的,可你为何执意不肯麻烦他?” “飘飘,有些话我想对你说,所以我……” “什么事啊!” “我妈妈最近身体不好,我又很多事务要打理,赵阿姨需要人照料,我想请你帮我几天忙!” “就这事啊,好啊!” “谢谢!本来是不想麻烦你的,但我爸一个大男人,不是很妥!” “明白的,不用多说了,什么时候去啊?” “明天吧,明天就去!” “好,明天我就去,我去泡咖啡给你,桌上有一些碟片,你自己看看!还有那个箱子,搬过来,我就一直没有打开过,里面也有。” “好的!”悠悦打开箱子,翻找碟片,掉出一张汇款单,她拾起来不经意的看着,价值5000万!汇款帐号是本地的,日期是羿哲出事之前,名字是——钱雄立。 悠悦不禁想着:“昌龙跟钱雄立有着什么关系?为什么给他这多么钱?羿哲的死跟这个有关吗?”悠悦的敏感让自己不安。 难已平复起伏的情绪,她向易飘飘告辞,带走了那张汇款单。 回到家的悠悦茶饭不思,她不知这张汇款单意味着什么,她也不知该不该告诉皓川他们。如果跟钱雄立有关,那么难免又一场灭难。此时,悠悦不知该高兴还是担忧。 工作中,悠悦心神不定,神情恍惚,她到尹晓玲那找到易飘飘。” 悠悦突然冒出一句话:“你认识钱雄立吗?” “他是黑道上的,很多人都听说过他,怎么了?” “昌龙生前有跟他来往吗?” “应该是有的,都是生意上的交易!你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一般都是什么交易呢?”悠悦追问。 “我想是喷头,□□之类的吧!那次犯的事,跟钱雄立肯定无关。因为是很隐密的。” “什么事情能够让龙哥出到5000万?” “这?什么5000万?” “飘飘,你真的不知道吗?”悠悦的眼眶都红了。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为什么会在你的箱子里发现一张价值5000万的汇款单?” “什么,什么汇款单,我整理东西时并没有发现啊?悠悦,你想想,如果我知道什么,不想告诉你的话,我一定会毁了它,或者隐藏起来,又怎么会让你去动那个箱子呢?”易飘飘有些激动了。 “好,没事了,也许,我真的错怪了你!”悠悦收拾了一下失控的心情,递给飘飘一个抱歉的眼神。准备离开时,飘飘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悠悦,虽然我不知道那5000万代表什么,但是,真的没有一笔业务让他出到这个价钱。你看日期是多少号?” “就是因为是羿哲出事前不久我才怀疑的啊!”悠悦心焦如焚,因为不甘心。 “那可能是,他只留给我一部分,其它的不知去向,在那个时候他哪里还能谈什么交易呢?黑道是没有好处不沾腥的!悠悦,这件事,你准备告诉宗亚他们吗?” “不知道,让我想想!你先不要说,我自己告诉他们!” 事情仿佛有了出入,飘飘对于悠悦的反常非常担心,也不知该不该告诉她的朋友们,万一出了事,后果不堪设想。飘飘找到宗亚,对他说明了一切。 宗亚随后便告知皓川他们。皓川和曼晴同时看向羿哲。羿哲的心情可想而知。因羿哲和皓川最近要务缠身,一直未调查自己的私事,即使要查,也难以找到线索,事隔一二年,黑道又如此狡猾,要翻出旧帐还要费一些周折。没想到,悠悦却在无意间发现了这个不知是不是线索的线索。 “她不会想一个人查吧!”曼晴说。 “她想干嘛,都不跟我们商量!”宗亚有些烦躁。 “我想,悠悦是还不能确定,不想节外生枝!” 我们现在就去店里,几人一起跑到店里,果然,悠悦不在。 两个男人都发狂了,他们开车到处找悠悦的人影。最后,他们看到悠悦在路边闲逛。 “大小姐,你去了哪里,我们快急死了!”宗亚焦急地说“有些事情想处理一下,找我有什么急事吗?”悠悦一脸莫然。 “你有什么心事,不能跟我们说?”羿哲另有所指。 “心事,什么心事啊?”悠悦明知故问。 “汇款单的事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好个易飘飘,叫她不说她要说,嗯!”悠悦一个事情败露的表情,“我是考虑周全,不想节外生枝嘛!” “好了,不可以再这样,什么事都不可以瞒我们,听到了吗?”宗亚疼爱地抚她的头。 羿哲看此情景,一股锥心之痛上涌。他任何事情都可以不放在眼里,自如潇洒,没想到现在会陷入这样的两难之境,兄弟和挚爱,不能左右。 车停在光影秀阁门口,直到沈悠悦从车上缓缓下来,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悠悦,你去了哪里?”曼晴和飘飘一脸的担心。 “没去哪啊,出来逛逛嘛!你们又不在,我已经跟店里其它的人说过了啊!”悠悦解释。 “以后有什么事要出去,让我陪你就好了,不用一个人吧,害我们担心!”宗亚叮嘱她。 “我不是小孩子,有这个必要吗?”悠悦强烈反对。 “以前或许可以,但现在不行!”宗亚坚持。 “宗亚,你们不是不了解我的个□□?我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止,除非,羿哲还活着。宗亚,思桐那边,你有空要多去陪陪,她的病情好不容易有了好转,不要半途而废啊,等忙过这段时间,我跟你一起去看她,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效果!”不是悠悦要故意在这时候提起思桐,而是她不想宗亚为了她,放弃一个全心爱着他的女孩儿。 “悠悦,思桐的事儿,我一直放在心上,我也知道自己应该付什么责任。”宗亚带着郁闷的情绪说。 羿哲看着悠悦,心里的痛楚和心疼让他的脸变得苍白。 “悠悦,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是……”曼睛在乎她的安危。 “相信我,我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我是想等有了确定的答案再告诉你们,宗亚、皓川,你们比我还冲动,我不想我们没有找到头绪就糊里糊涂乱搞计划。” “那你一个人要怎么查呢?”羿哲凝望着她。 “我正在想的时候,你们就已经知道了!” “这件事要重长计议,都不要轻举妄动,悠悦、曼睛、飘飘,你们不要插手这件事,让我们男人来解决。”刘皓川认真地说。 *  *  *  *  *  * ☆、重识挚爱 作者有话要说:  悠悦终于将真相揭开,这个一直蒙着面的男人,这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原来就是让自己欲罢不能的心上人……寒冰弹打在玻璃上,在屋内就能感受那些冰凉,望向时钟,已经深夜了,键盘被不停敲击着,编撰着悠悦的喜、怒、哀、乐,最近确实没什么可喜的事,悠悦跳过那些暗淡的篇页。 “唉,最近大家都在为钱雄立的事烦心,羿哲,你知道吗!” 屋外传来声响,有个黑影跌倒在铁栏门外,悠悦隔窗望去,外面雨雪纷飞,是谁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游晃?我要不要下去看呢,万一是个流氓怎么办哪?还是偷偷看一下? 悠悦撑着伞,走到那个人面前,他喝得烂醉如泥,嘴里不知在嘀咕什么!悠悦借路面灯光才看清那个人的面孔。 “承烨!你怎么喝成这样,外面这么大的雨,你想生病吗?”悠悦使出全力将他扶起来,顾不得手中的伞。 “悠悦,我好想你!”羿哲闭着眼晴,迷糊地说。 “唉,男人为什么都喜欢喝酒,有什么好嘛!”悠悦一边说一边将他扶进客房。 悠悦的力量用尽,她无法再支撑羿哲的重量,他将她扑倒在床。悠悦被压得无法喘息,奋力推开之时,听到羿哲在她耳边低喃:“悠悦,我好想你!”羿哲男性的气息在她耳边萦绕,暖昧的气氛几乎将她融化。 “不,承烨,你醉了!不要这样!”悠悦有点慌乱。 羿哲朦胧的眸光深情地注视着她,两人间急促的呼吸使他们体内的细胞迅速燃烧。羿哲开始吻她滚烫的脸颊、她的额头、鼻子、还有唇。 “承……”刚叫他的名字,她的嘴被他封锁。 她回应着,想起在香港时羿哲拥吻她的那一幕,这种感觉好像…… 她应该避开的,她应该极力反抗,为什么,她随着他的欲望无法自拔,她轻轻的娇呤,只到他的手顺势向下,悠悦惊呼。 “不,不要这样,”悠悦低喘着,清醒的意识提醒着她,她将他推到一边。 悠悦流下了滚烫的热泪,她懊悔自己的出轨行为,深深自责。 “悠悦,我好想念我们的过去,我们一起去哈尔滨,我们被困在电梯里,我抱着你……” 悠悦讶异极了,张着嘴,呆呆地听着他说,泪水放肆地滴落。 “承烨怎么会知道羿哲的事?这倒底怎么一回事?”悠悦不敢想像,一直在她心里的等待悄然若揭。 他太湿了,得帮他擦试一下。悠悦想着,出房门替他打来热水。悠悦脱去他身上湿淋淋的衣服,不经意间,她看到的是—— “伤痕,承烨以前受过伤?这是什么伤?像是被烧过留下的,皮肤色泽不一,好像是重新长出来的!”悠悦血液沸腾如高压电流。 她索性脱掉他所有的衣服,只留下一条底裤。悠悦惊呆了,他的身上,有几处伤痕,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淡化的。 “悠悦!我不能被烧死,我要见你,要见你!”悠悦随着羿哲的胡言乱语回忆起她自己的梦境,那些让她担惊受怕的日子。 “羿哲,是你吗?你还活着,还活着啊!”她的泪不知是喜还是悲。 她替他盖好被褥,弄了些可以醒酒的东西给他喝下,她要他清醒地告诉她,他是谁! 悠悦脱掉衣服,换了睡袍,与他共眠,她要他醒来时,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她。 凌晨三四点,羿哲意识渐清醒,眼神还有点恍惚,见自己怀里拥着心爱的人,还以为是做梦,因为只有在梦里,他才敢这么做,他将她搂得更紧了。 悠悦被搂着全身酸痛,轻唤了一声:“羿哲,你弄疼我了!” 羿哲丝毫不动。 “羿哲,你真的弄疼我了啊!”悠悦温柔地在他耳边呢喃。 羿哲听到现实中的声音,猛然一惊,他揉着眼,清楚地看到身边躺着他朝思暮想的爱人。他弹坐起身,面目僵硬,大脑一片嗡响。 “你昨天醉了,醉在我家门前,我将你扶进来,你说了一堆话,虽然很迷糊但我知道是真话!羿哲,你还活着,为什么不认我?”悠悦心情很复杂。 “悠悦,我们昨天……没发生……” “没有,你希望没有,是吗?“悠悦开始失去理智。 “我,对不起悠悦,我不是有意的!我醉了,所以……”他越解释越糟。 “真的是因为醉了还是只有在醉时才有这个勇气?你本不想干什么还是你只能在梦里想? ”悠悦将情绪宣泄出来。 “我不是羿哲,是承烨,我不该这么做,我对不起姚宗亚!” “够了,羿哲,不要骗我,你以前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吗?你说过,从那以后都不会再骗我了,可你为什么,为什么又一次的骗子我呢?我亲眼证实,你看看你身上的伤痕,难到有假吗?我不是一件物品,我有血有肉有感情,我有思想和选择的权力,你不要把我推给姚宗亚,他是你兄弟,也是我兄弟,我跟他只有兄弟情谊啊!”悠悦喊叫着。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裴羿哲了,你看到的,是另一张脸,我是林承烨!” “不管你是过去的杜贝乐、还是现在的林承烨,你永远是我心里的裴羿哲啊!只要你的心还是羿哲的心,悠悦的心,永远是属于羿哲的!” 她泪眼婆娑,情绪失控,羿哲的心彻底被她瓦解,他隐压已久的欲望蒸腾着,他将她扑在身下热烈的亲吻她,带着他的抱歉、心疼、深爱、思念…… 悠悦抛开一切回应他,直到两人开始颤抖。 “悠悦,我爱你!”羿哲在她耳畔说出埋在心底已久的话。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也爱你!”悠悦有些娇羞。 “我就喜欢你脸红的样子!”羿哲挑逗她。 “我只有看见你时,才会脸红!”悠悦一头扎进他怀里。 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将两个苦恋的人牢牢纠缠在一起,他们相遇的那一天,注定要为彼此痴痴守候,那一刻,他们毫无保留的将自己交给了对方。屋外寒冰铺天盖地,屋内燃起爱欲之火。 * * * * * * 街面上,纯白一片,一夜间,这个世界变得很干净,厚厚的积雪在暖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街道旁,寻着深深的足迹望去,一对身影踏着积雪慢慢前行。 “皓川和曼晴一直都知道你的身份,对吗?他们跟你一样,又骗了我一次,瞒得我好苦啊!但是,我又不能怪他们!这是你的决定,是吗?” “当时那个情况……” “好了,我既然这样说,就没有准备怪他们!” “悠悦,你带我去哪?”羿哲疑惑的问。 “去看我一位阿姨,这些年,我们经常来往,她待我很好,就像亲生女儿一样,我爸妈最近出远门,所以我就来探望一下!”悠悦这样解释。 “没听你提起过啊,她一个人住吗?” “是啊,一个人,好多年了,我很后悔以前没经常来看她!” “你这么忙,再说你母亲不是经常过来吗?”羿哲安慰她。 “是啊,她们处得很好!”悠悦笑笑说。 “赵阿姨,我们来看您了!”悠悦走近屋前叫唤她。 “悦儿吗?等等,我来开门!”尹晓玲走动得有点吃力。 “慢点,我扶您进去!承烨,你把门关上。”悠悦一边搀扶尹晓玲一边对羿哲说。 “赵阿姨,我跟您介绍一下,他叫林承烨,是我朋友!” “承烨,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我母亲的老朋友,赵阿姨!” “您好!”承烨很有礼貌的招呼。 “承烨,好名字啊!你多大了?”尹晓玲问。 “今年28了!”承烨自然的回答。 “28?我儿子也该这么大了吧!”尹晓玲宛如梦中。 “您的儿子……”羿哲欲言又止。 “去了,到另一个世界去了!算了,不提了,不要扫了你们的兴啊!” “赵阿姨,这几天我爸妈出远门了,所以没来看您,等他们回来,我叫妈妈炖烫,我给您送过来,天气冷了,你要注意身体啊!棉被够暖吗?需要我们帮忙吗?”悠悦细心询问,似乎在做一个儿媳的本份。 “悦儿,你总为我操心,什么时候操操自己的心啊!承烨,好好照顾悦儿,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儿!”尹晓玲言语里的意思,是希望悦儿早日有个归宿。 羿哲望着悠悦,又看看尹晓玲,这两个人看自己的眼神,真像啊!这个赵阿姨,好像我小时候的母亲!那个温婉的女人的眼晴。 “承烨,我们走吧!让赵阿姨休息,我们改日再来!”悠悦与羿哲从尹晓玲那里告辞。 羿哲陷入了沉思,跟随悠悦走到光影秀阁门口,忽听宗亚叫唤悠悦方才使他回过神来。 “你们去了哪里啊,今天早上我来就没见你的人!”宗亚有点失魂落魄。 “我跟承烨出去了一会儿,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看不见你我就担心!”宗亚满面柔情。 “我没事,宗亚,你们这几天查钱雄立的事,有眉目了吗?”悠悦想知道结果。 “这件事皓川说他们查比较方便,因为关系到一些档案、资料的调动,一有消息,皓川会通知我们!” “那也好,承烨,既然来了,到店里坐坐吧!”悠悦对他依依不舍。 店里最近生意不错,有些雪景爱好者进进出出。悠悦忙碌之余,不忘身边的“承烨”。 姚宗亚与羿哲相对而坐,聊起家常,言词间,羿哲开始有些回避关于悠悦的话题。因为宗亚谈起悠悦时那双发光的眼神,让羿哲感到有些愧疚。 皓川与曼晴老远就隔窗看到宗亚和羿哲,皓川唉叹着说:“这三个人,要怎么收场?一个为兄弟不敢认悠悦,一个又搞不清楚状况死命追求,偏偏悠悦又是个痴情女,三个人都被连累。宗亚好几天没回香港了,他还有个余思桐呢,真是乱哪! “我有种预感,羿哲和悠悦会有相认的一天!你看,现在的承烨就是羿哲的影子,久而久之,悠悦会把承烨当做羿哲,而宗亚,始终没得到过悠悦的心,这对他是有点不公平,但爱情本来就不公平啊!”曼晴顾自个儿说着。 “好了,到了别说了!”皓川提醒曼晴。 “屋里热闹非凡啊,正好,你们都在!”皓川与曼晴对视。 “什么啊,这么神秘!”悠悦狐疑。 待下午时分,店里的客人离开,他们六人聚在宗亚家里,皓川把调查到的情况告诉大家。 “通过近日我们跟踪发现,钱雄立那帮子正在内哄,为的是一笔巨款,不过不是那5000万,他们最近又有动作,可能是别的交易!”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姚宗亚问。 “静观其变,让他们自露马脚!我们的人现在盯得很紧,若不是羿哲的事,我们还不会这么快发现,哼,又犯到我们手上了!”皓川一副不除不快的表情。 “这次又是毒品吗?”悠悦想起昌龙事件。 “还在追查!你们安心等消息吧!” *  *  *  *  *  * ☆、上帝如此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案情又变复杂,而宗亚对悠悦的幻想在此时也终于破灭了,因为他已经知道悠悦的选择,或许有一个人,能够为他疗伤……这天悠悦吃过晚饭,准备将母亲炖好的汤送到尹晓玲家里,她拨通了羿哲的手机,让他一块去。 “羿哲,我现在去赵阿姨家,你也一起吧!”悠悦没在意周围,就这样脱口而出。 “好,我来找你!你等我一下!”羿哲很乐意相陪。 “你约了谁?”万银如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微微露出惊讶之色,怀疑女儿是否得了妄想症,边收拾桌上的残余边问。 “承烨啊,您见过的!”悠悦回她母亲的话,暗地里吐了吐舌头。 “可刚才我明明听到你叫什么羿哲?”母亲不想怀疑自己的耳力。 “妈,那是你听错了,我明明叫的是承烨嘛!”悠悦急忙澄清。 “悦儿,你,还在惦记裴羿哲啊!”万银如忍不住地问。 “妈,我们不要提这个好不好!”悠悦此时只想停止这个话题,羿哲就在身边,她已经将他抓住了,还难过什么呢? “你带承烨过去,为什么不带宗亚去呢?宗亚她可是认识的啊!她还记得那个画画的孩子,你什么时候带宗亚去见见她!”万银如对女儿的举动有些意外。 “嗯,我知道了!”悠悦知道母亲希望自己跟宗亚早日有个结果。 “悠悦!”羿哲在门外叫唤她。 “妈,我走了,承烨来了!”悠悦的笑意感染了万银如,她现在想的是,女儿可能爱上了另一个人,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承烨,想到这个小伙子也不错,总算有些放心了。 “问赵阿姨还需要什么,记得啊!”她叮嘱女儿。 “知道了!” 羿哲替悠悦端着汤,看见她在偷笑,问她笑什么,她不回答。到了尹晓玲门前,她让他自己叫赵阿姨开门。 “赵阿姨,是我,承烨 ,我跟悠悦来看您了!”羿哲亲切地叫着。 “来了,来了!“尹晓玲感到莫明的温暖。 屋里,灯盏已经泛黄了,光线显得昏暗,悠悦对羿哲说:“承烨,下次来时,记得带一盏新的灯!或者你明天自己送来吧!” “好啊,没问题!”羿哲乐意的回答。 “这怎么好意思啊,悦儿,不要麻烦承烨了!”尹晓玲很是过意不去。 “不,应该的!”悠悦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 “赵阿姨,这汤,趁热喝了吧!沈伯母特意炖的。”羿哲将尹晓玲扶到桌边。 悠悦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子,夹杂着甜蜜又酸楚的幸福滋味。现在还不能说,还不是时候,如果他们能自己发觉,那该是多么好的事情。 羿哲渐渐觉得与尹晓玲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不知不觉把她当做自己的母亲,而尹晓玲常把他想成自己的儿子! 第二天,羿哲独自带着新的灯盏去了尹晓玲家中,嘘寒问暖,无意间不禁说出了一句话:“赵阿姨,您真像我的母亲!” “你的母亲现在……” “在上海老家!” “你们家还有些什么人!” “我跟妈妈,爸爸在我十岁那年去世了!” “唉,可怜的孩子!那你的母亲好吗?” “她很好,谢谢您关心!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回去看她了!您,还有别的亲人吗?” “有个姐姐,现在应该也在上海,不过,上海那么大,你们大概不会认识!唉……”尹晓玲想起姐姐,大概看到自己也不会认识了。 “承烨啊,你还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不担误你了!” “那好,有时间我再来看您!” 羿哲离开后到了悦悠那里,谈起他与尹晓玲的对话:“你跟赵阿姨说了你父亲的事?” “是啊,她还问过我母亲!” “那你是怎么回答?” “我说她在上海老家,原来赵阿姨还有个姐姐也在上海!不过上海这么大,他们大概也不会认识!” “嗯,也许吧!” 羿哲没有留意悠悦话底的意思,他对尹晓玲的好,有一部分是因为悠悦的关系,这是他爱屋及乌的想法。 *  *  *  *  *  * 一天的早晨,他们第一次这么整齐的拿着当日的报纸看着同一则新闻,随后,皓川手机声响起:“皓川,到我家来集合,你通知承烨,我去接悠悦!”宗亚立即行动。 “这太突然了吧!等我们搞清楚再死不迟啊!”曼晴嚷着。 “是啊,我们怎么问死人哪?”宗亚不甘心地想。 “是谁杀了钱雄立啊?”悠悦问。 “好像是他手下一个狠角色干的,他们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皓川习惯了这种血腥事件。 “我们还没搞清楚,他就这样死了,算是了结吗?如果不是他干的,又会是谁呢?”悠悦有些失望。 “这件事,只能先搁一边了,我们要尽快抓获那伙犯毒的人!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大家都沉默着,悠悦的手机忽然震动,易飘飘催她回店,悠悦说:“承烨,我需要你的帮忙,你陪我回店吧!”悠悦心中莫明地焦燥,径自拉着承烨,离开了宗亚的家。 宗亚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半响不出声,曼晴和皓川故意分散注意,跟宗亚聊起其他。 “宗亚,你什么时候回香港啊!”曼晴随口的一句话,让宗亚倍感心酸。 “你们,都很喜欢承烨吧,看得出来,悠悦也很喜欢他,也许,我是该离开了,你们也很希望我回香港是不是?”宗亚笑得很孤独。 “不不,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啊,哎呀,你看我的嘴巴,我不是有意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才好啊,我的意思是说,那个余思桐,你好久没去看她了吧,她现在怎么样,记忆恢复了吗?!”曼晴眼看气氛怪异得不得了,手拽着皓川的袖口瞎摇晃。 “是啊,宗亚,你误会了,曼晴她心直口快,也是出于关心余思桐嘛,你不要跟她计较!”皓川忙打圆场。 “思桐的身体开始恢复,可记忆,一点进展都没有,不过我没有放弃过。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每一次,他们对视的眼神,都让我不安,当然,我有这样的准备,只是一切来得太突然,有些招架不住罢了!你们放心,我不是对爱情摇尾乞怜的人。” “宗亚,对不起啦!你别难过了,其实,你真的很优秀啊,如果不是先让我遇到皓川,我一定会喜欢上你的,所以,你要对自己有自信啊,你的身边,有个人等你好久了,你真无动于衷吗!”曼晴急忙劝慰他。 “我不是没有自信,也不是薄情寡义,而是当你一头栽进去时,自己都无法出来了,这种任性的下场,就是明知道会这样,也甘愿承受!” “这……”曼晴与皓川哑口无言了。 回店的路上,悠悦挽着羿哲的手,心事重重。 “悠悦,你今天很烦恼吗?” “唉!你在明知故问,什么时候,我们能大方的挽着手出现在宗亚面前 ?钱雄立那边也没有着落,到底是谁害你呢!一天不查清楚,你的身份就一天不能透露,我的心总不安稳,就像一个□□,随时潜藏着危机啊!” 羿哲的心里,有着深深的感动,这一辈子,他们注定为对方活着,至死不渝。 *  *  *  *  *  * 餐桌上,一伙人谈笑风声,酒杯向皓川和羿哲高举着,庆祝这次他们又破得大案,为警界又一次立功。 “皓川,这次让他们耗了这么长时间,他们终于要见阎王了,判决出来了吗?” “宗亚,你比皓川还兴奋啊!”曼睛笑着说。 “快了,怎么,你要去亲眼看着他们服法吗?” “那有什么问题,要不,你就把枪交给我吧,让我来解决他。”宗亚很想亲手为兄弟报仇。羿哲看在眼里,更自责了,一个多么好的兄弟啊,可自己却深深的伤害到他。 “悠悦,你敢看吗!”皓川说。 “如果他是害羿哲的元凶,我一定会看,倘若可以的话。”悠悦将眼神传递给承烨。 “承烨,你今天好安静啊!你知道羿哲的份量吗?他是我和皓川的手足,也是……”宗亚其实想说羿哲也是悠悦的挚爱,他想让眼前的承烨知道,羿哲在悠悦心里的位置,不是这么容易被取代,虽然好像已经被取代了,却不甘承认。这句话,没有说出口,既然如此了,何必不潇洒一点,痛快接受呢。 “你们言语不尽,我没机会插嘴啊!”羿哲打趣地说。 “皓川,有些事情,在审理他们时,你们还可以问一下,他为什么要枪杀钱雄立!”悠悦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大家情绪高涨起来,尽情的发泄! *  *  *  *  *  * ☆、爱的天平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终于向姚宗亚透露了真相,这使宗亚一时无法招架,内心之复杂不言而喻,这场心与心的撞击……阴暗的牢房里,都是些等待着枪决的死囚。提审工作,由皓川和羿哲亲自执行:“你的犯罪证据确凿,将死之人,我们不打算太难为你,还有什么临终遗言,说吧!”羿哲的开场白引来这名死囚阴冷的惨笑。 “我这辈子,为他钱立雄卖命,哼!他最后连我的命都要搭上,他不仁、我不义,两清了!我也不防告诉你们,裴羿哲就是钱立雄派我干掉的,他从中狠狠捞了一把,最后怎么样,妈的他把我当了什么?他该死,他要搭上我的命,我也要他的命陪葬。”他咬牙切齿带着诡异的狞笑恶狠狠地挤出这些话,□□的狰狞目光盯着阴暗的角落,仿佛钱立雄就躺在那,使人有些毛骨悚然。 “什么?裴羿哲的死是你亲手策划?”眼前的承烨按捺不住,怒火足以燎原,拍案起身,狠不得当场让他毙命。 “这么说裴羿哲死在你的手上?你不怕我现在就解决了你?”刘皓川也有些激动,羿哲理智恢复拿下皓川手中商举的枪。 “他的死期到了,不差这一两日,不要传出话去说我们徇私枉法!” “哦,哼哼,裴羿哲是你的好兄弟,我倒忘了,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来啊,你没种……”警务人员将满口污言秽语的罪魁祸首拖离提审处。 留下的两人呆坐了好久,忽然相视大笑,笑中硬咽,情绪复杂,唤起记忆中羿哲的风靡岁月和起起落落。 “兄弟,我们报仇了,我终于对得起你以前的那张脸了!我们终于扫尽了这场浩劫的遗恨”皓川期待着真正泄愤的那天。 “换了一张脸,我还是裴羿哲,没有丝毫改变!” “有,当然有改变,你学会了逃避,你不再是从前的裴羿哲!假如悠悦为你守一辈子,你都可以隐忍吗?” “皓川,现在只有宗亚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悠悦她已经知道了!她也知道你们瞒着她的这件事情!” “啊,这,你们……这到底怎么回事?她知道多久了?”皓川的嘴张到极限。 “你听我说嘛,看你猴急那样儿!事未解决时,我们只有一直隐瞒着!” 羿哲说起整个经过,那情那景让羿哲至今魂硝不已,听者更加意犹未尽,像听说书一般,期待更加精彩。刘皓川笑到不行,对悠悦的行为竖起大姆指。 “喂,这事可不能宣扬,连曼晴都不许说,要不然,还不知道悠悦会怎么“收拾”我!” “呵呵,哈哈!也只有她能收拾你,何不看出好戏啊!”皓川此时疯得像个孩子。 “臭小子,你敢!”羿哲挥手一拳。 “哎哟,好啊,我告诉曼晴你打我!”皓川嘻皮笑脸。 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会安心地表现出不为人之的一面,也只有在彼此面前,他们才能脱掉让人仰首的外表肆无忌惮的坦露背后的这些宝贵的真实。 *  *  *  *  *  * 曼晴和宗亚呆在悠悦的店里,等待两位提审官的消息,透着玻璃窗看到两个大男人好高兴的表情,三人频频起身。 “有结果了吗?看你们这样!”悠悦开门便问。 “是啊,有结果了!”皓川说起审讯的经过,该漏掉的都给漏掉。 “那我们今天要好好喝一杯!”悠悦难掩快乐的表情。 于是,又一场热闹的盛宴让男人们大醉一场。 “羿哲、宗亚,我等这一天好久了,来,干一杯!”皓川开始神志不清。 “承烨,皓川想羿哲想疯了,呵呵!”宗亚端着酒怀一饮而尽。 “我们三人终于又在一起了!”羿哲激动万分。 曼晴看着这一切,又看看悠悦,悠悦一脸毫无疑惑让曼晴更加迷朦。 “曼晴,我知道你们一直瞒着我和宗亚,其实承烨,就是羿哲!对吧!” “啊!悠悦,你,你知道了!“ “嗯!” “其实我们……” “你不用解释,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啊!我能理解。” 坐在一旁的易飘飘更是莫明其妙,又不好发问,静静听三个大男人和两个女人的言语。 “宗亚,你知道羿哲把你看得有多重吗?他为了你,竟然想放弃悠悦,终究是放不下,终日忍受相思之苦,为了成全你的心意!”皓川口不择言地乱吐真言。 “皓川,住嘴!”羿哲用他最后一丝清醒阻止皓川继续。 “皓川,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宗亚听刚才的话毫不含糊。 “宗亚、皓川,你们喝多了,不要再喝了!”悠悦边说,曼晴边拿掉他们手中的酒杯。 “不,我听得很清楚,我没醉,皓川,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悠悦,我只要她快乐,我只想一辈子照顾她,你明白吗?”宗亚控制不住情绪,走到皓川面前忽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悠悦两腮晕红,扶起宗亚说出酝酿了很久的话。 “宗亚,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也知道我的心意,对吗!我一直深爱着羿哲,这是无法改变的,你也接受这个事实。你在我身边照顾着我,无图其它,这让我十分感动,你重视与羿哲的兄弟情份,对我并没有非份之想,你只希望能一辈子陪伴在我身边,做我一辈子的朋友。可是,你知道吗?羿哲还活着啊!你看看承烨的眼睛,是否似曾相识?他为了顾及你的感受,一直不敢认我,他宁愿自己受情感的折磨,也不愿伤害你。当我知道这个事实,你知道我有多么震憾吗!瞒着你,你总有一天也会知道,不如我现在告诉了你,让你早点解脱啊!”悠悦鼓起勇气让自己变得“残忍”。 “羿哲,还活着?”宗亚像在梦中。 “嗯!”他们几人加以肯定的回答,神情复杂。 “那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让我成了一个大白痴!裴羿哲,你这个大混蛋!谁要你讲这种义气,你知道悠悦多么痛苦?啊?”宗亚挥手就是一拳,铆足了劲,没有人能阻止他。他不管男儿自尊是否尽失,滚烫的热泪倾泄而下。 “宗亚,我真的以为活不成了,我知道你会好好的待悠悦,这才……可我怎能再夺回来?” “可你还是让她知道了,这有什么区别?”宗□□绪失控。 “宗亚,你冷静一点!”皓川这一下彻底清醒,伸手想拉宗亚回来。 “皓川,你别插手,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来解决!宗亚,你动手吧,我不会还手的!”羿哲等待兄弟的拳脚“招待”。 此时,两个大男人均倒在地上,宗亚掐着羿哲的脖子,正欲挥拳。 “你们别这样,不要为了我,伤害彼此这么多年的感情,相比之下,我真的不算什么!”悠悦心底隐隐作痛。 “你们住手啦,像什么样子啊,这件事我和皓川也有份,宗亚,你不能全怪羿哲啊!”曼睛大叫着二话不说上前便使劲将他们分开。 “是啊,我和曼晴也有份,宗亚,接受现实吧!我们苦不是在意你的感受,早就说出来了!” “你们不要管!”宗亚大吼一声,使劲地推了一把。 “啊!”曼晴一声□□。 “曼晴,你怎么了?”皓川紧张得不得了,飘飘忙上前扶起。 “好痛喔!头被撞到啦!”曼晴气呼呼地说。 “你们给我住手!”悠悦心情遭透了,对他们嘶吼着。 大家都震住了,从来没有看见悠悦发这么大脾气,是啊,不只是悠悦一人,大家情绪都失控了。 宗亚罢手,起身便向外面走去,不说一个字,面无表情。 “皓川,你跟去看着他!”曼晴担心地说。 这时,易飘飘总算是听明白了,这场感情浩劫现在可以收尾了,不管结局是好是坏,大家都得承受。 “悠悦,事已至此,我们平静对待吧,我想宗亚不会这么经不起风浪吧!”易飘飘对风浪这个词的体会太深了。 “希望如此吧,我还真的很担心!他们兄弟感情如果破裂,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悠悦忧虑地说。她看着羿哲,接下来,对他而言,还有一次冲击。 *  *  *  *  *  * ☆、意外中的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姚宗亚离开了他的朋友们,跑回了香港,裴羿哲很是苦恼,沈悠悦也很自责,岂不知余思桐已经将他开导了一番……世界仿佛恢复了平静,宗亚再也不去悠悦的光影秀阁,少了他,就像断了根琴弦弹不出完整的曲目。 “宗亚!你闷了半天了,你来我这儿,不是想让我看你发呆的吧!”思桐慢慢走近,坐在宗亚身边,此时宗亚并不知道,过去与思桐的该有的不该有的,已经将她的敏感神经唤醒了。 “思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宗亚以为,一直安静的思桐不会介意他这样,岂不知,她与人沟通的需要已如同常人了。 “说说你和悠悦吧,我跟你开个头,你这次回香港,便不喜言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与悠悦有关?”宗亚一愣,原来以往与思桐的交流主题除了悠悦还是悠悦,以至于现在感觉到一直忽略了眼前的余思桐,而且在她的恢复期,他没有照顾好一个病人的情绪,反而加倍地顾着自己发泄,想想真不应该。 “我当了你这些日子的忠实听众,你的情绪我已经很能知晓,说吧!”此时余思桐像宗亚的心理医生。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提那些烦心事影响到你!”宗亚觉得抱歉。 “你闷不作声,就不怕影响到我吗?发生了什么事?说来听听!”见思桐自若的表情,确定她不是在“闹情绪”,宗亚悠悠地说:“原来,羿哲还活着,他就是现在的承烨,这个结果,始料未及,我怎能接受这样的事情?看我都做了些什么!可笑,太可笑了!”宗亚五味杂陈,不知道是种什么感觉。 “天哪!你确定吗?”悠悦的故事,思桐了解得很详尽了,可羿哲突然活了,这真是太传奇了呀!加上宗亚痛苦的表情,这让思桐一惯波澜不惊的脸上表情万千,她的手轻搭着他的肩,她小心地说:“宗亚,你放手吧!一直以来,你为悠悦做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如果对你有心,早就接受你了,原因很简单,她放不下裴羿哲,即使要找,她会找一个像裴羿哲的人哪!你看你呀,哪一点像啊!林承烨的出现,正好充当了裴羿哲的影子,照这样发展,结果是,悠悦会选择林承烨而不是你啊,现在林承烨的身份明朗了,悠悦更不会放手了呀,你明不明白啊!” “我明白啊,可是我……我好想找个地洞啊!”宗亚对于自己过去的行为,怎么想怎么别扭。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要你情我愿啊!你也没有错,你只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羿哲既然不在了,你不该争取吗?这不叫趁人之危,这叫敢于承担呀!不要觉得自己很窘,在我心里,你很有责任心的!你信我吗?”眼前的思桐此时像个天使,宗亚没想到,今天来安慰自己的,是曾患有自闭症的余思桐,而且条理还这么清晰,这么具有说服力。 “嗯,我信你!” “这就对啦,比如说我吧,难以想像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我真的患过自闭症吗?那我一个人怎么过呢?无法理解!所以呢,不久后你就会想,以前的那个是我吗?我怎么那么傻呢?现在多好啊!”宗亚难以至信,现在的思桐,简直太历害了,转而一想,猛的一惊,他惊讶无度:“以前的日子?思桐,你想起来了?”宗亚提高音调。 “是啊,一个人只要有了心事,观察力就会差很多,比如说你吧!” “那你知道你是怎么失忆的吗?” “嗯!我们怎么认识的,我为什么到处找你,又怎么会认识悠悦,怎么会撞车,我全都知道了!”见思桐说得很镇定,宗亚长长地舒了口气。 “你怨我吗!恨我吗!”宗亚小心地问。 “我有自闭症,受人排斥,也可以理解,再说,怨恨有用吗?争取过了,算对得起自己了。”思桐说的不知是自己还是姚宗亚。 宗亚经思桐一番开解,心结真的释放了很多,他想起以前与悠悦的谈话,渐渐觉得找到了某种感觉,这种感觉很熟悉,让他觉得舒服。 *  *  *  *  *  * 羿哲和悠悦的相认本是件很幸福的事,但少了宗亚的祝福,却是不小的遗憾。悠悦本想让羿哲母子尽快相认,但因宗亚这件事,不得不拖延时间。 “羿哲!”悠悦边叫唤他的名字边将手抚在他的脸上,目不转晴地看他,生怕眨眼工夫他就消失了。 “悠悦,谢谢你一直等我,没有结果也等我!我何德何能,能得到这样的幸福!”羿哲说完握住她的双手低头亲吻她修长的手指,柔滑的手背。 “冥冥之中,上天早有安排,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悠悦说完投入他的怀抱,他们相互紧拥着,良久…… 宗亚的悄无声息已经一个星期了,大家再也按捺不住,一起去了他家,按响门铃,一只不见开门,到处寻找,不见踪影。他们找到锁匠,打开房门,空无一人。 “宗亚是不是回香港了?”曼晴说。 “唉,看来他的情绪很糟啊!”皓川深叹一口气。 “皓川哥,你少说两句吧,不要再添盐加醋了好吗?”曼晴急忙“数落”他,因为她见羿哲与悠悦的脸色在那一瞬变得更加阴郁。 “打电话给你干爹吧,问问他在不在香港!”皓川提醒羿哲。 “我连我干爹都不好意思见了,我把他儿子弄成这样!”羿哲深深自责。 “羿哲,试试吧!找不到他,我们都不心安的!”悠悦满心惆怅。 “快打吧,要不,让我来?”曼晴急急地说。 “不,我自己的债,自己还!”羿哲知道不能逃避。 电话先打至香港家中,出现盲音,姚文渊的手机关机。这下,大伙急了,他们让飘飘留守家中,四人齐刷刷赶往香港。 到了香港,孙婆婆开门迎接,见到他们,一脸慈祥。 “孙婆婆!”几个人都亲切地叫她。 “哟!都来了,快进来做!这两位是?”孙婆婆看到两个陌生的面孔。 “孙婆婆,我跟您介绍,他是皓川,我的男朋友!”曼晴甜甜地说。 “那这位一定是……”孙婆婆看看悠悦,悠悦没开口,用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孙婆婆会意的笑了。 姚文渊和宗亚在阳台上说话,听到客厅的热闹声,知道他们来了,急忙出来“会客”。 “孙婆婆!这是?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我干爹呢?”羿哲看着桌上丰盛的佳肴,有些奇怪。 “你、你是?悠悦,这……”孙婆婆更奇怪了,想了半天,悠悦还是不出声,孙婆婆摇摇头,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姚文渊呆了,迈不开步,他刚听到有人尊称他为干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回头看宗亚,见宗亚一副完全知情的表情,他更诧意了。 “孙婆婆,我是羿哲!”他亲切地说。 “羿哲?你以为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呀,羿哲的鼻子眼睛我记得清楚着呢,你有哪一点像他啊!别逗我老太婆了,这孩子!”孙婆婆只当是玩笑。 “孙婆婆,他是裴羿哲!”悠悦这时开了口。 “啊?这怎么可能呢!”孙婆婆细细打量着他。 “羿哲!你是羿哲?这怎么可能呢!”姚文渊宛如梦中,慢慢走近,拉着羿哲看了又看。 “爸,您不用怀疑,他就是羿哲,您的干儿子!”宗亚随后走了出来,语气平淡,对于他们的到来,他没有意外。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真的是羿哲?”姚文渊一脸的不敢相信。 “干爹,我本已面目全非,做了植皮手术,这段经历,还得从头说起,您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慢慢让您明白的!” “宗亚,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姚文渊“质问”儿子。 “爸,您这样说就冤枉我了,我也是才知此事啊!”宗亚的语气似乎还在呕着气。 “干爹,对不起,不该瞒着您,让您难过了!”羿哲语气柔软地说。 “早些让我们知道,很多事情都不会这样了!”宗亚的眼神,直逼羿哲。 “好了好了,重要的是羿哲回来就好啊!嗯,变了个样,还是很帅气,不错,豪气丝毫未损哪!”姚文渊拍了拍他的肩,赞许着说。 “父子”俩光顾着叙旧,悠悦几人见状默不作声,宗亚偷偷看了悠悦几眼,悠悦知晓。待姚文渊回过神来,大家才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瞧,我只顾着跟羿哲说话,怠慢了你们,不要见怪啊!” “姚伯说哪里话,是我们给您添麻烦了!”皓川客气地说。 “姚伯伯,其实这件事,我们是想早点说的,但是您知道羿哲的身份在事情没了结之前,不能轻易暴露的,所以这才……”曼晴向姚文渊说起这事儿,眼光落在宗亚那儿,其实,她是想帮羿哲和悠悦向宗亚解释。 “不用解释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为何偏偏瞒着我呀?”宗亚有些自嘲,越想越生气。 “宗亚,请你相信我和羿哲,我们绝对不是存心的,我也是无意中才知道的呀,要不是我自己发现,他们也会瞒着我的!当时我也接受不了,因为羿哲瞒得我好苦,细细想来,他们这样做,确定是有原因的!”悠悦急了,涨红了脸。 “是啊,宗亚,要怨就怨我吧,是我的主意!”皓川插嘴说了一句。 “悠悦,你可知,我被瞒得更苦啊,我……”宗亚见父亲在此,不便发泄,就此作罢! “宗亚,那个余思桐恢复得怎么样了?”悠悦试着转移大家的视线。 “思桐的记忆恢复了,身体状况也不错!”宗亚说起思桐,开始有一点兴奋的感觉。 “真的吗?那太好了!”大家都为宗亚高兴呢,至于高兴什么,也不太明白。 “这确实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宗亚在思桐身上,费了不少心思啊!这女孩如果因此而得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未尝不是一件可喜的事啊,这叫因祸得福,你们说是吧!”姚文渊听宗亚提过余思桐,知道她的故事。 “对耶,宗亚,我们可都没见过这个悠悦口中的大美人哪,什么时候让我们一饱眼福?”曼晴古灵精怪。 “是啊,宗亚,我们都想去看看她!”悠悦很有诚意地说。 “好吧,我先给她打个招呼!”宗亚此时已然当她是个常人。 “宗亚,对于我们的到来,你好像一点不意外啊?瞧今天的阵势,你好像知道我们要来!”皓川笑着说。 “我打电话到悠悦的店里了,是飘飘接的,她说你们正赶来香港,本来呢,我是怕你们担心,所以打电话报个平安的,谁知道让我听了个准信儿!”宗亚说到此,终于笑了,大家都因他这一笑轻松了许多。 “宗亚啊,这就对了,男子汉,心胸要开阔,再说,他们也有苦衷不是?来,为了我们今日的相聚,干杯!以前你们的旧帐,一笔勾销!”姚文渊将酒杯高举着,想做个和事佬,不信晚辈们不买他的帐。 “干杯!”大家齐声欢呼。 “你的平安报得也太晚了点吧!你们家电话有问题啊?还有姚伯的手机打不通啊!”羿哲忍不住问。 “电话线呢,是我拔掉的,至于我爸的手机,他一般长期开着的,手机不响他从来不会去看,所以,我就关了他啰,为的,就是你们找不到我!要不,你们怎么会来呢?” “你这个臭小子,把爸也卷了进来!”姚文渊好笑地说。 “姚宗亚!”曼晴大叫一声,联合大家将切好的水果向宗亚脸上砸去,现场一阵欢愉的气氛。 *  *  *  *  *  * ☆、恍如隔世 作者有话要说:  大伙返程的心情,不言而喻,激动而期待。裴羿哲想着母亲的离奇遭遇,心疼不已;姚宗亚回忆童年往事,甚是怀念;姚文渊终于再见至交……他们一起来到思桐居住的欧式别墅,外观古堡式的造型,精巧的设计,高贵的气息,成功的勾引了每个人的眼球,美得不同凡响。 “哇!这里好美啊!像宫殿一样!”曼晴张大嘴巴。 “的确不错,看来,这个余思桐的家世不平凡啊!”皓川说着,悠悦和羿哲无声地跟随着宗亚。 仆人将大门开启,必恭必敬为他们带路,他们像在领略一种隆重的仪式,显得格外静默而严肃,途中几声清脆的鸟鸣声,更衬出了周围的温沉。他们进入客厅,一曲动人的旋律,拨动着每个人的心弦。客厅为挑空,中间长长的梯廊一直延伸至楼上,向两旁开启,以展示它婉约且柔美的线条。 “思桐!有人来看你了!”宗亚轻唤她,用不着太大的音量,回音便流畅的荡漾。 随后,一阵咯噔的脚步声从楼上传出,由上往下,她缓缓地走到大家面前,整个面貌变了一个人,完全没有了那种孤寂与落寞。 “大家好啊!”她浅笑。 “思桐,这是真实的你吗?”悠悦不敢相信眼前的思桐与记忆中的大相径庭,她换了装束,大家眼前一片绚烂。 “没错啊,是我啊!悠悦,好久不见!还有大家,很高兴见到你们!”思桐向众人打招呼,他们呆呆地看着,木讷地点头。 “哇,这就是那个有自闭症的女人吗?”曼晴小声说,小到只有皓川和羿哲听得到。 “听说你出了事,我一直想来看你,可是,事情太多走不开,多亏宗亚细心的陪伴你,让你恢复得这么好!”悠悦怜惜的抚着她的长发。 “宗亚的确帮了我很多,我该好好谢谢他!”思桐朦胧的双眼中一片深深爱意,大家都默不作声的看着一切,好像在期待什么事情发生。 “思桐,看着你这样,我真的为你高兴,你变得不一样了,你的生活,也会随之改变,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悠悦笑说。 “以后的生活?我没有什么追求的,只想找个我爱的也爱我的人永远平凡但快乐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但只怕,这么简单的梦想,也不容易实现!”思桐一下子变得娇羞得很,头点得低低的,含蓄的眼神飘向宗亚。 “思桐,谁说你没有追求,你不是想像我这样开画展的吗?”宗亚急忙将话题转移。 “我不是事业狂,以前那样说,是想引起某个人的注意力,算了,人家也不一定领这个情!” “思桐,你一定会幸福的,相信我!”悠悦握起她的手。 “嗯,我一定要幸福,像你们一样幸福!宗亚这几天都在提起你们,你的裴羿哲,是哪位啊?”思桐看着两个陌生男人的脸,等待着答案。 “那,你猜猜啊!”曼晴又想搞什么。 “依我看!你应该是裴羿哲先生!”思桐走到两个男人面前进行辨认,她的眼光忽地停在羿哲身上。 “不对,思桐,你猜错啰!”曼晴装镇定的样子有些古怪。 “不,我一定没猜错!”思桐果断地说。 “为什么?”悠悦很好奇。 “你看他含情默默看着你的模样,就知道他一定是了!”思桐虽然没被人爱过,但他见过什么是爱的眼神,宗亚曾用一样的眼光注视悠悦,思桐心知肚明。 “你太历害了!”曼晴夸耀地说。 “我只是懂得了什么是爱!”思桐自语地说。 “悠悦,宗亚最近心事很多,都向我说了,可能他觉得,我是个很好的听众,我一惯没什么朋友,跟我说了,也会很安全!”思桐忽然失落,因为她知道,宗亚只是心里烦闷想找个人说说而已。 “思桐,你如果愿意,我们都可以是你的朋友!你以后不会孤单了!”悠悦牵起她略显纤瘦地手。 “我带你们四处逛逛吧,我这里的一切,实在是孤独太久了!”思桐想表达的,太多太多,但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好啊!很早就想目睹这周围的姿彩了!”大家相视一笑,随着思桐的脚步。 看望思桐后,大家向她告别,临走时,思桐向悠悦偷偷地说:“他的心里还有你,不过我会给他足够的时间,我会像你一样幸福!” *  *  *  *  *  * 阳台上,两个背影高大的男人正在欣赏香港的夜景,吹着凉风。 “羿哲,我回来后,常常想起与悠悦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非常开心,但我很清楚,我能做的就只有那些,只要她快乐,我就快乐。我对自己说,我在尽一个兄弟应尽的本份,那就是,照顾好我未来的嫂子。我父亲对我说,男子汉,要活得潇洒一点,我不该夹在你和悠悦中间,你们本来就是一对。你回来了,我很惊喜,真的!我把悠悦毫发无伤的还给你,你要好好待她,如果有一天,你负了她,我不会放过你的!”宗亚认真的说出这段话。 “宗亚,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这辈子能够和你做兄弟,死而无憾了!”羿哲说出肺腑之言。 “好了,你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不要再开这种玩笑!我会祝福你们的!”语毕,大家都为此结局感到高兴。他们虽然都没听到,但最后那个拥抱不会是假的吧! “有件事,我想对大家说,羿哲,是关于你的,不过我想,这里没有外人,我也就直说了。”晚餐时,悠悦将对大家说出羿哲母亲的事。 “悠悦,什么事,你就当着大家说吧!”羿哲毫不介怀。 “羿哲,你的母亲,不在上海!” “那她在哪?我好久没有回去看她了,悠悦,这……”羿哲心想悠悦怎么会有母亲的消息呢?自己还未来得及引见呢。 “你的母亲是叫尹晓玲,对吗?” “呃,悠悦,我还没机会告诉你,可你怎么知道?” “你十岁以前,母亲是尹晓玲,十岁以后,尹霜玲做了你的母亲!” “尹霜玲是谁?”众人齐问。 “尹晓玲的姐姐!她们是双胞胎,羿哲,为什么你和宗亚会觉得十年后的尹晓玲性情大变?让我来告诉你们!”悠悦讲述着又一段离奇的故事。 “羿哲,我为什么总带你去见她?她是你的亲生母亲!”悠悦动情地说。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我是这样,我母亲也这样?”羿哲自言自语。 “羿哲,这是事实,你要接受!”悠悦握住羿哲的手。 “人生真是变幻莫测,简直难以至信啊!”在坐的几个人,都对此事惊诧不已。 “羿哲,回去后,把你两个母亲接到身边吧!她们该相认了,你们也该相认了!”悠悦期待着圆满的结局。 “那,我们先去哪里?”宗亚急于见到那个当年疼爱他的母亲。 “先回家吧,让羿哲与亲生母亲相认后,再去上海,你们说呢?”皓川提议。 “好,就这样决定!干爹,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  *  *  *  *  * 大伙返程的心情,不言而喻,激动而期待。裴羿哲想着母亲的离奇遭遇,心疼不已;姚宗亚回忆童年往事,甚是怀念;姚文渊终于再见至交,相隔已近19年,年华老去,一声唉息;他们迫不及待地赶往尹晓玲家中。 “尹阿姨……”悠悦边叫边轻扣大门。 “悠悦,你们回来了!”出来开门的是万银如。 “爸、妈,你们都在啊,我们回来了,还有羿哲!”悠悦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说糊话,她将羿哲拉到身边。 “你说承烨,是羿哲?”万银如一脸疑惑。 “是的!妈妈,是真的!”悠悦的表情加以肯定。 众人齐齐走进屋内。眼前的尹晓玲早已面目全非,几双眼睛同时看着这张陌生且饱经风霜的脸孔。 尹晓玲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震住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待她一个个辨别来者的身份!她看到了姚文渊,眼神由彷徨变得清透,又由清透变得模糊,激动地嘴角张合,硬是吐不出半个字来。 “晓玲!我是文渊啊,你不认识我了吗?”姚文渊蹲下身来让她看个仔细。 “妈妈!我是宗亚啊!您还记得那个画画的孩子吗?小时候,您总是夸我的画画得好,羿哲还吃我的醋呢!”宗亚唤起她的回忆。 “文渊……宗亚……”尹晓玲泪水纵横,她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压制了19年的情绪,如山洪爆发一般洪潮汹涌。 “您别这样,您应该高兴才是啊!您的儿子,您的羿哲,他回来了!”悠悦扶稳哀伤的尹晓玲。 “悦儿,你告诉我,羿哲在哪啊?”尹晓玲一脸不要安慰我的表情。 “羿哲!”悠悦叫他。 羿哲缓缓走到尹晓玲面前,握住她的手。 “不,不,他不是我儿子,他是林承烨,怎么会是我儿子呢,你们以为我糊涂了吗?”说完,又抽噎着。 “妈,我是您的儿子,我是羿哲,我跟您一样,被易了容!” 尹晓玲看着儿子的表情,坚定的眼神,认真的言语,又是一阵呆愣。 “是真的,你们听我说……”悠悦向尹晓玲及她的父母说明原尾。 “妈,你信了吗?我真的是你的羿哲啊!”羿哲真切的告诉她。 “儿子啊,妈好想你,这么多年来,我苟活于人世,等的就是这一天啊!感谢上天,让我们母子重逢!羿哲,你爸爸他,好吗?”尹晓玲问起她的丈夫。 “妈,爸已经不在了!”羿哲低声说。 “什么……” “是真的,在我十岁那年,死于车祸!” “车祸?怎么会这样,那我姐姐……” “还在上海,过两天接她回来!您和她也该团圆了!” 两日后,羿哲将尹霜玲接回,姐妹相认的场面令年轻一辈感叹不已!尹霜玲怎么也想不到,羿哲说给她的惊喜,既然是与妹妹的重逢。 “晓玲,你们是同床共枕之人,妹夫很快察觉到我不是真正的尹晓玲,他便问我,我瞒不过,就告诉了他。之后,他到处找你,我无法阻止,有一天,他精神恍惚,我问他去哪,他也不答话,那天下午,传来噩耗,他出了意外,对于此事,我一直耿耿于怀,我知道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没想到……”尹霜玲说起那年的事,看到妹妹痛心的表情,更加难过了。 “晓玲,我要怎样才能弥补我的罪过!” “姐姐,你不要责怪自己了,这么多年了,你照顾羿哲,将他抚养长大,我应该谢谢你的!老天注定我们有相同的命运,不接受,又能怎样!”尹晓玲安慰姐姐。 *  *  *  *  *  * ☆、各自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羿哲与皓川相视两秒,齐声一致地对眼前美得让自己发晕的新娘说了一句话:“老婆,我爱你!”随后,各自给了一个吻就追局长而去,留下宛如梦中的悠悦和曼晴。 数月后,在光影秀阁里,一大堆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易飘飘在一旁忙个不停,终于,她受不了了,大叫一声:“到底哪个颜色嘛,时间来不及了啊!” “好了好了,悠悦说这个,那就这个吧,你们看,飘飘的头都炸了!“曼晴边说边望着镜中自己的那张妩媚的俏脸。 “咦?我的耳环去哪里了?我的耳环呢?快帮我找找啦!那可是皓川刚送给我的,说好今天要戴的啊!”曼睛离开化妆台,急着寻找。 “你兴奋过头了吧,你根本没带过来啊?你不会是要回去拿吧!” “可是,时间好像来不及啦!他们已经在教堂等我们了,怎么办嘛!” “不戴会怎样?我这里有很多款式的,你就挑一套咯!” “不行,意义不同啦,怎么能随便换呢?不管啦,我要回去一趟!宗亚,帮帮忙,载我回去一下!悠悦,你先去跟他们说一声,要仪式等等喔!”曼晴边说边拉着宗亚向门外飞跑。宗亚来不及反应,已经被拉到机车上! “思桐!你好好呆在悠悦身边别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空气中飘荡着宗亚对思桐的叮嘱,而思桐呢,自是乐不思蜀了。 “我看曼晴今天回头率100%了!”大伙儿看着一身白纱的曼晴飞速离去。 “我们走吧!”悠悦提起长长的裙摆,轻盈挪步,姿态优雅,身后的伴随们细心的接过她手中的累赘,悠悦一只脚跨进轿车,又退了回来,她好像想起什么,在提包里翻找着一样东西。 “等等!”悠悦惊呼,众人感觉到了她的急促! “天哪,我的结婚戒指,既然忘在家里了!快、快,回家!”悠悦急匆匆向家里赶去。 这两个人,你说怎么得了? “我说你们哪,今天是怎么了,紧张过度了吧!”飘飘陪着悠悦一起回家。 “昨天去曼晴家前,我还整理了一下东西,没缺什么呀,怎么把最重要的忘记了!” “别急别急,就快到了!”飘飘握着悠悦的手抚慰着。 羿哲与皓川也在焦急等待,时间差不多了,还不见自己的新娘,种种滑稽的猜测接踵而至。 “喂,羿哲,你说,她们不会逃婚了吧!”皓川荒诞的暇想,装出一脸的不知所以然。 “尽瞎说,曼晴倒有可能,悠悦绝对不会!”羿哲故意逗他,对自己可是信心满满。 “喂,你说什么呢!我也没做错什么事啊,她再任性,也不会开这种玩笑吧!” “一定是你最近忙于工作,没抽时间陪她,心里肯定不爽!”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真急死人了!”两人急得只跺脚。 正说到这,骑着机车的帅哥带着一位身着白纱的妙龄女子奔驰而来,眼看场面何其壮观,她在机车上叫着“皓川,我来了,我来了!” “曼晴,你也太看炫了吧!我从来不知道你有坐机车的嗜好咧!” “不是啦,我的耳环放在家里了,我回去拿了嘛!”曼晴急忙解释。 “悠悦呢?”羿哲搜索了所有在场人群,不见心爱的新娘。 “羿哲啊,看来是你的悠悦不要你喔!”皓川竟然有些兴灾乐祸。 “怎么,悠悦还没到吗?我不是让她先来跟你们说一声的,怎么?飘飘呢?”曼晴一头雾水,眼皮底下硬找不出一个同伴。 “快点啦!怎么搞的嘛!这个时候塞车,存心不让我结婚嘛!”悠悦急得两腮溢满红潮。 “真的咧,车走都走不动啊!”飘飘也陪她着急。 “不行,我要下车!” “可是,你这样怎么下车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 就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新娘,冒着随时被白纱绊倒的危险,穿梭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车辆走走停停,司机们在漫步的同时不忘贪看眼前的美景,绿灯之时,都舍不得将车步开离,这真是别开生面。而飘飘,也尾随其后追赶悠悦。 “羿哲!”悠悦边叫边拖着蹒跚的脚步。 “悦儿!那是悦儿!”悠悦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女儿。 “悠悦,你怎么这般模样,你跑来的?车呢?”羿哲顾不得盘问经过,心疼地看着疲惫的悠悦,旁人也过来搀扶。 “我、呃~~我把我们的结婚戒指忘在家里了!”瞅瞅曼晴猜测着又等待看热闹的表情,又看着心疼自己而什么都是次要的老公,悠悦笑得有点为难,很不情愿的说出。 “悠悦,你跑得好快啊,累死我了,你以前是不是拿过长跑冠军哪?”飘飘远远跟过来,跑得气喘嘘嘘! “哈哈哈!悠悦,你还说我哪,你看你们……”曼睛笑到捧腹。 “时间来不及了,快点进礼堂吧!”亲戚朋友们催促着。 在众人的吆喝与掌声中,两位靓丽非凡的准新娘内心充满着兴奋与紧张,和煦的春风得意地吹抚着她们娇羞得略带着红晕的脸颊!她们手捧着鲜花踏上红地毯,脸带稚气的小花僮牵着她们长长的裙摆,挥洒着纷香的花瓣,穿过一个个玫瑰绚烂的花环,浪漫的结婚交响曲溢满回响,彩炮喷射上空,顿时五彩缤纷,一场隆重的婚礼让两对新人双双走进婚姻的殿堂,他们深情款款,无比欣喜,神父庄重严肃地进行着各项仪式,他们相互交换着戒指,在坐的每位宾客为他们见证。正欲进行下一步时,席位上局长的手机响起,羿哲和皓川一心两用,看到局长顿时凝重的眼神,局长不便打扰,准备离开。 “等一下!”羿哲低沉有力的声音结束了全场的声响。两位新娘有些呆愣! “出了什么事?”皓川敏感察觉。 “没什么大事,我去处理就行了,你们今天大喜的日子,就不便出动了吧!” “是不是他们又有动作?不行,我们一定要去!” 羿哲与皓川相视两秒,齐声一致地对眼前美得让自己发晕的新娘说了一句话:“老婆,我爱你!”随后,各自给了一个吻就追局长而去,留下宛如梦中的悠悦和曼晴。 “他们走了?”曼晴不可思议地向悠悦确定着这一荒唐的局面。 “嗯,走了!我们迟到,他们早退,撒平了!”悠悦气到想笑,笑中又带着气! 全场安静良久,看到两位新娘相视笑了起来,大方地请宾客去酒店入席,对她们的举动无不赞赏。 “真是两位通情达理的新娘啊,那两小子,取了她们真是福气啊!” “是啊是啊!真是难得……” 而悠悦和曼晴,在酒席接近尾声后,商量着如何收拾她们的好老公。 *  *  *  *  *  * 后 序 几年后,在羿哲和悠悦家里,四个孩子围坐一团,其中两个正为一个洋娃娃拉扯,眼看打扮得光鲜靓丽的娃娃就快□□。另外两个伸出满手油腻的小手抓着果盘中的巧克力饼干,对旁边发生的纠纷袖手旁观,他们“互敬互爱”,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悠悦与曼睛此时坐在沙发上正翻阅着一本以亲身经历为题材的小说。 “悠悦,谢谢你写这本书,我的感触太深了,我要好好珍藏,它见证了我们人生的轨迹,就像一个烙印,深深印在我们心里,等到我们年迈,还有这样一本书能勾起回忆细细品味,真是太幸福了!”曼晴动情地说。 “小蕊!不可以欺负妹妹喔!来,爸爸抱,你把娃娃给妹妹玩好不好?”羿哲哄着自己的女儿,将她抱起。 “你看小轩和鸣鸣多乖啊!”曼晴依偎着悠悦还沉浸在幸福里。 “我看哪,小蕊和朵朵真是像极了两个人,任性、调皮!”皓川另有所指。 “喂,你再说一遍,你们俩逃婚那段我们还没跟你们算清楚呢!”曼晴突然情绪大转变,从沙发上跳起来,立刻装出想算帐的架势。 “我好像搞砸了什么事情!”皓川自言自语。 “你才知道啊,我的心情全被你搅合了!”曼晴的音色响亮,不当歌唱家,真是浪费了。 “哎!这女人一但当了太太怎么就变得不可理喻了呢?”皓川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准备不理会这场男女口舌之战。 “你才……” “别争了,都过去八百年了,还提它干嘛!你们不是也迟到了嘛!算了算了!”宗亚急忙劝解。 “什么算了,怎么能算哪,我们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嘛,难免紧张啊,又不是故意的,悠悦,你看宗亚帮着他们说话!”曼晴开始得理不饶人。 “这种事呢,我们私下解决就好,给他们留点面子吧!”悠悦冲着曼晴眨着眼晴。 “啊?又来啊!“羿哲与皓川一脸无奈。 “什么又来啊?”宗亚搞不清状况。 “不许说!“这次换她们异口同声。 看曼晴余怒未消,自己的语气变得缓和许多:“好了,皓川逗你的,你的脾气也太大了,当心动了胎气!”悠悦马上制止了曼晴的闹腾劲儿,故作夸张地安抚着她肚子里的小生命。 “什么?”三个大男人同时望向这两个女人。 “没错啊,这怀胎的女人呢,是有些专横劲儿,比起这辛苦劲儿啊,可算不上什么啊,你们是永远不会懂的!” “老婆,是真的吗?”皓川笑到牙银出血,开始手舞足蹈了。 “嗯!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希望这一次是儿子,我想跟悠悦一样,将来做岳母又做婆婆!让自己的人生多些经历,也不枉此生了!”曼晴刚刚还怒气冲天的,一下被老公的表情给感染了,小俩口沉浸在温柔乡。 “宗亚,你这次带鸣鸣过来,思彤一个人在家,你放心吗?把她接过来吧!“悠悦关切地说。 “嗯,过两天她自己飞过来,她工作忙得很,要抽出时间才能来啊!” “爸~爸!”正在呀呀学语的小轩吐词不清的叫,羿哲放下怀抱中的女儿小蕊,慈爱的亲吻着小轩柔嫩的脸蛋儿。 “悠悦,你们怎么办到的,竟然是对龙凤胎!你发现没有,小轩长得像谁?”曼晴忽然说“像谁?当然是像我!”羿哲有些莫明其妙。 “是像以前的你!”悠悦脑海中勾勒出那张永不抹灭的影像。 “对哦,长大后肯定又是个小帅哥,悠悦,你的小轩我先预定喔!我要常带朵朵来跟小轩培养一下感情! “你臭美啊!”羿哲开玩笑地说。 “哼,这事儿啊,可由不得你……”曼晴俏皮地挑着眉毛。 他们的漫漫人生路,有好友的相伴,美好的生活,正在进行时!